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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皆被雷罚抽得皮开rou绽,姬羽一口喷出淋漓热血,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这几百年间他用星尘的寿命强行卜算天意,此次又发动如此大范围的血鬼术,现在这具身体已如强弩之末,活不了几时了。 江弥自然不会放过此等良机,猝然一剑爆发全力,凌厉无匹的气势排山倒海般压了过去,剑锋直取姬羽胸膛! 这招名为“挽狂澜”,是破天剑意的最后一式。这一剑太快、太强、太厉,没有人能躲过! “嗤”的一声皇极天剑穿心而过,姬羽的身体晃了晃,鲜血流了半身。他脸色苍白,但唇角忽然翘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紧接着五指化爪,猛然刺入江弥的心口! 就在这一瞬间,风声骤停,雷鸣一静—— 此前活尸姬元的偷袭令江弥的护体金罩碎裂,那只手毫无阻拦地握住了跳动的心脏,只需要轻轻一捏便会让它停止跳动。 “杀人为下,诛心为上。” 姬羽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微笑起来,眼底闪烁着一点戏谑,还微微带着遗憾和同情的光。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rnp a 8. “我早就想换一副身体了” 汩汩黑气顺着姬羽的手臂流入他的心脉,江弥持剑的手猛然一紧!识海如同被装在颠筛中的豆粒一般上下翻滚,魑魅魍魉鬼影绰绰,千万鬼爪拉扯着他的元神,向最致命的泥沼深处坠去! 不属于他的记忆纷沓而至,渐渐充斥在脑海—— 男人立在大殿兽首飞檐之上,一轮白月映进高高的窗棂,妙龄少女只着一袭里衣,穿过大殿中飘荡的薄纱走到廊下抬头看着他。 “哥,你又去杀人了?” 醒世剑被他擦拭的很干净,但袍袖间仍有未散尽的隐隐血气。 “嗯。” 少女似是刚刚睡醒,没有穿鞋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抱臂叹了口气:“你已经是天下第一了,还有何不满足?” 男人摇了摇头。他话音极轻,是大人物特有的那种轻,叫人不得不细听。 “你不懂,樱樱。反皇之人,须得除根斩尽,以绝后患。” 少女的脸在月色下明明寐寐,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深深吸了一口气,话音带着微许奇怪的颤栗:“那我呢?你会杀我吗?” “会。” ——空气猝然震动,几秒钟内星尘的身体化为灰飞,连最后一点影子都不见了。空中只剩玄衣银甲、白发红瞳的魔皇,在一团密不透风的黑雾包裹中缓缓落地。 目所能及之处皆是斑驳血迹满地疮痍,烧焦的岩石和尸体迭垒在一起。风中股股黑气,似开了锅的沸水一般,涌沫喷潮。 邀月内心掠过一丝不安,心跳一下下冲击着脉搏,好像有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但吸了太多尘土以至于咽喉嘶哑,发不出声音。 下一秒,黑雾仿佛洇进身体一般骤然消散,终于能看清江弥的模样—— 那张脸依然很俊,说是上天造物鬼斧神工也不为过,但诡异的斑纹已经布满他双颊,从眉梢眼角、每一个毛孔中都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邪恶和森寒。 邀月只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手脚发软。 不、不可能……怎么会…… 青年“啪”地打了个响指,废墟中亮起一道道巨大的传送阵,魔域士兵倾巢而出,无数金戈铁戟呼啸而来,幽冥之气大盛。此刻仙皇宫已陷入火海,硝烟之下宫墙坍塌,惨状悉数倒映在那如同炼狱血池般的红瞳中。 “血洗仙都,不留活口。” “遵旨!” 魔域众人无疑已经等待这一刻太久,江弥一声令下便蜂拥而上!漫天的烽烟中,隐约传来士兵的怒吼以及百姓的哭号。 江弥微笑着提剑一步步向她走来。这张脸上出现任何表情应该都会让天下女子心驰神荡,然而此刻眼底闪烁的却是毫不掩饰的邪恶。 “你知道吗,魂契是我亲手所创。”他伸手点在自己的丹田处,声音越来越轻,尾音如同一声遥远的叹息,“现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刹那间她觉得自己灵魂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消失了,连带着江弥的一部分再也回不来了。 “——就以天仙之血,为我大军祭旗!” 话音刚落,皇极天剑就已经来到她眉睫之间,邀月急忙抬起覆水格挡,整条手臂都被那股阴暗诡谲的气劲震得发麻!破天剑意的剑气一点点刺红了少女的脖颈、脸颊,她知道自己除非爆掉剩下的半颗金丹,否则绝对无法扛住第二剑。 可若金丹皆碎她也断无活路。 ——命运在阴差阳错间把最好的东西呈现给她,又带着无穷的恶意,猝不及防地夺走一切。 为什么是他? 有什么酸热的液体从鼻腔里倒流回去,只有拼命扬起头才能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楚一些,五脏六腑最后一丝体温都被风带走了。 已经来不及了,青年甚至没有给她爆金丹的机会。少女眼中一热,像经霜的花枝,满溢出了透明清澈的泪水,顺着秀美的脸颊滚滚而下。只见他再度抬手挥剑—— 噗呲。 鲜血冲天而起,邀月平生第一次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和悲痛,全身剧烈发抖,甚至连说话都做不到。 ——皇极天剑在千钧一发之际倒转方向,自江弥左胸刺入,后背贯出,快得让人来不及有所反应! 雷声、闪电、火光……所有混乱突然凝固,仿佛连时间都被冻在了原地。 无边无际的岑寂中,血液极速冲击着她的耳鼓,心脏宛如被数根铁丝勒得随时会爆裂。 “别哭……” 青年脸上的斑纹倏然消散了,此刻他看上去有点狼狈,但暗金色的眸子澄澈、温柔而眷恋,直直望进她的心里。 “娘子……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