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何律式情报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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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律是个聪明人,白路斜自然也是。 他明白何律这么说是为了什么,想要达成怎样的目的。 不由地又想起来,在上一个折叠区,对方也是这么毫不犹豫地放弃他的利益叫他不得不按着他的想法行动的。 究竟有没有那么正统地在广义上“完成任务”这件事对白路斜来说可能无关紧要,但何律在意得有些过分了。 甚至会给它们分成三六九等。 哪怕明明同样身为“任务目标”中的一部分,白路斜似乎反而是不会作为优先执行项的那一个。 他多少是不满的。 而白路斜不高兴的时候,总会让其他人也不那么痛快。 他反握住了何律的手,轻而易举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随后对他说:“现在的你连精神体都召不出来,精神力也很难凝结,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何律目光幽深,不被他的行动激怒,更没有半点动摇自己的决定,更为认真地说道:“我只需要你一句回答。” 与白路斜在这个时候博弈其实并不安全,但何律相信他选择的队友能够为他争取时间。 在自身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同一个状态近满的哨兵争夺主导权,有点难度,不过并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说在他状态最好的时候,进行这样的决定,大概能有五成胜算,那么现在,也许还剩下三成。 不多,但聊胜于无。 何律不会放弃任何有可能的机会,纵览全局、掌控一切,从来是他探索至今的法则。 身体的情况算不上多好,重塑的精神屏障脆弱不堪,即将耗尽的体力只能通过意志支撑。与哨兵共感时的疼痛似乎还残留着些许肌rou记忆,不时刺痛着他的神经。何律哪怕再擅长应对精神方面的攻击,也无力解决转化为躯体影响时的变化。 好在,身为向导,体质本就比不上哨兵的前提下,他们能参考的最有效的扬长避短的方案便是适应。 无法摒弃痛感,不能终止痛苦的前提下,接受它,适应它,包容它,成了最好的选择。 何律很擅长这样的应对措施,慢慢的,好像疼痛也只是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本能,仅需要些许的专注与控制,就能把它变为可以掌控的东西来。 一时间隐约猜到了白路斜是怎么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疏导自己的情绪的了。 现在正介于这样特殊的状态中,他或许有机会能够尝试接触只有哨兵才能够感受的一切,尝试进行他只设想过,没机会也没可能验证的猜想。 身为向导,对哨兵会存在好奇,想要研究与了解,是再自然不过的课题。 白路斜是最接近他想象的完美哨兵,无论是精神力亦或是实际表现出来的能力,都是足够强大的存在。何律自然是想要知道怎么样能够让这样的存在更上一层楼的。 那对于整个哨兵群体,乃至于人类都是不可多得的机遇。 哪怕得到的结果会与,“哨兵离不开向导”这一定论相悖,何律也不认为那是对向导身份的否定。 正如没有一个人是绝对离不开另一个人的,即使是互补存在、相辅相成的存在,他也始终认为,他们是存在一定自由发展空间的。 只是由于哨兵的特殊性,没有人敢将固有的牢笼打开。 那样所带来的不稳定因素可比能够获得的好处远高太多,得不偿失。 何律就算再好奇,做了再多的设想,也是不愿意轻易冒险的。 而白路斜生来就在牢笼之外,是再好不过的观测人选。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双赢得到的更多了。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大概会借着现在这个机会,针对哨兵的感官做出更多的分析与尝试。 他不确定自己做出的调整能比白路斜长年累月的经验更好,但是他知道,白路斜会需要一个比他更了解这方面的人的帮助。 那个人可以是普通人,也可以是哨兵,唯独不能是习惯了把自己当成“哨兵的救世主”的向导。 当然,何律没有为了白路斜就放弃自己向导身份的打算,他只是认为,他们之间,可以基于对方的需求,在立场上做出一点双方都能够接受的让步。 正如他可以不干涉白路斜一些无关紧要的任性,让他能够在战斗中发挥绝对的优势,而白路斜也可以坚定地拒绝所有向导,包括他,在精神方面的掌控。只要他给予足够的自由,只要对方表现出足够的可控。 在同一棋盘上永不停歇的对弈,总不可能有人成为永远的赢家,亦或者输家。 感受着对方手上佩戴的圆环,经过加工的精神力不再能够接受他的命令,但作为白路斜这样绝对独立,自我中心的哨兵,能够接受由他人精神力制作的造物,本身就是一种沉默的让步。 将何律原本的胜率又往上提了几分。 指腹轻轻搭上对方的手背,小心的触摸宛若蝶吻,难以察觉,却足够让一个哨兵感觉到他的问询。 在分寸感的把控上,何律向来做得很好。 不过白路斜还是感觉到被触碰到的地方泛起痒意,渴望着更多的触摸,而不是这样浅尝辄止、若有若无,仿佛随时可以抽身离去地经过。 他想,也许对方并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又或许是故意引导他往这个方向理解的。毕竟只要他主观上能因此,哪怕多少吝啬地给予几分恻隐之心,何律都能够得到绝对的优势了。 没有人比何律更擅长营造足够利于他自己的环境了。 ……如果这样的行为在别的地方被别的什么重现呢? 白路斜猛然抓住了一直以来被他忽略过去的事情,意识到这个折叠区始终让他感觉到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也许并不是真的在学习何律,而是因由一些别的原因让她知道了这个行为模式的可行性而进行的复刻。 感受到了白路斜的情绪变化,何律不确定对方想到了什么,但或许与他们此刻的境遇有关。 哪怕疲惫上涌,他也忍不住带上几分笑意。 他已经知道白路斜的回答是什么了。 可能有时候,作为哨兵与向导,之间的感应与联系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吧,无关他们自身想不想,不在乎这样是否合理,他作为向导,总能很轻易读懂白路斜的想法。 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让对方得到自己猜测出来的内容了。 那应该能给他省不少事。 决定好接下来的行动后,何律多少有些歉意与与他共感的那位哨兵了。 他的做法,可能会让对方有点不舒服。 当然,各种意义上都会不舒服的人应该是白路斜,只希望对方能够以大局为重,稍微原谅一下这大概会有那么一些过激的做法吧。 为了不在核心面前将所有底牌摊开,他们总归是应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的。 例如将整个精神图景砸到白路斜的精神屏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