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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苏夏在洗澡,他没立刻就离开,而是跟沈肆聊天。沈穆锌很轻易的就从沈肆嘴里套出了他想知道的一些事情。譬如沈肆为苏夏准备的生日礼物。他把十六个桂花放在熊宝宝胸前挂着的小包里面,还有一只雕刻的小羊。沈穆锌说要看,沈肆就打开小包给他看。但是等沈肆想收起来了,沈穆锌却不松手,两人拉扯的时候,小包被扯下来,桂花全撒了,小羊也摔掉了一个角。沈穆锌事不关己的走了,沈肆生气的追上去,之后就是苏夏看到的那副样子。听完事情的全部,苏夏还是不明白。沈肆的行为是个孩子,很多时候跟他讲不通道理,特别是他闹起来了,除了哄,顺着他,没别的办法。可沈穆锌又没傻。都是亲兄弟,况且明明是自己有错在先,哪来那么大的火气。眼皮一跳,苏夏在床边找到手机,她滑进去翻翻,第一次后悔没设密码。“羊。”耳边是沈肆的声音,苏夏抬眼,看到一个木雕小羊,“你刻的?”沈肆的耳根子泛起一点红,他点点头,“嗯。”男人在害羞吗?苏夏看愣了,她回神,尴尬了一瞬,“你什么时候刻的?”沈肆说,“在你每天中午睡觉的时候。”苏夏有午睡的习惯。但那么点时间,并不宽裕。刻小玩意儿,对于一个傻子,难度比正常人更大。她再去看面前的男人,目中有说不清的东西。“王义说不能告诉你,”沈肆抿嘴,“还说礼物要保密。”他难过的嘟囔,“可是,现在你知道了。”苏夏伸手,“给我。”沈肆说,“时间没到。”“过几天不还是要给我吗?”苏夏拿走他攥着的小木羊,把玩了一下,“我很喜欢。”沈肆摊开另一只手,上面躺着一小块木头,“这是羊角。”苏夏也拿走了,一并放到桌上摆好,心里想着把缺的那块粘上去。沈肆在地上找,“桂花没了。”“没就没了。”苏夏说,“树上有很多,再去弄不就行了。”沈肆先是一怔,而后露出一口白牙,傻笑起来,“对哦!”他抓着苏夏的胳膊,眼睛黑亮,“老婆,你真聪明。”傻子,苏夏继续吹头发,“别傻笑了,快去洗澡。”沈肆抱着自己的衣服去浴室,很快就出来了,他把脑袋凑到苏夏眼前,“我也要吹吹。”苏夏简直要怀疑,沈肆洗那么快,是不是就想蹭她的手。“头低一点。”沈肆乖乖的把头低下来。男人的碎发从她的指间穿过,她的指腹能触到他湿热的头皮,苏夏有短暂的发呆,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很陌生。她垂下眼角,见男人眯着眼睛,舒服又满足。只是吹个头发,苏夏不懂,沈肆为什么可以那么快乐。房间里响着吹风机呼呼的声音,沈肆打了个哈欠,“老婆,我困了。”苏夏摸摸他的头发,确定干了,“去睡吧。”两人磨磨蹭蹭的上床睡觉,沈肆左拥右抱,一边是他的熊宝宝,一边是他的苏夏。他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苏夏换了个姿势,摸到手机,从通话记录到短信,联系人,一一看了一遍,她又去看图库。苏夏对电子产品并不执迷,这手机的款式虽然早就被淘汰了,但功能都好好的,她就一直没换,里面存了很多照片,生活的点点滴滴。自拍照也有不少,不同时期的,好在尺度很正常。脑子里浮现沈穆锌阴柔的脸,苏夏打了个冷战,尤其是他笑的时候,比不笑还要让她头皮发麻,总觉得会嘶嘶的吐信子。兄弟俩一个柔美,一个刚毅,截然不同。如果不是沈穆锌像田箐桦,沈肆的轮廓和沈峰相似,她几乎要去怀疑,他们不是亲的。胡思乱想了许久,苏夏被自己折腾的头疼,她放下手机,蜷缩着身子,在沈肆的呼吸声里闭眼睡了。第二天早上,老爷子要去遛弯,只叫了苏夏。第16章你喜欢我七点刚过,天凉凉的,小风吹着,提神醒脑,苏夏因一夜噩梦而尚未褪去的疲意一哄而散,整个人格外的清醒。她边走边寻思,老爷子单独把她叫出来,连沈肆都不要跟着,会因为什么。昨晚的事已经收尾了,不会是后续。脚下的石头子硌到鞋底,苏夏抬头去看老人的背影,心里难以平静。老爷子的精气神特别好,身子骨也还硬朗,他拄着拐杖,走在前面,腿脚一点也不艰难。苏夏一路跟着,老爷子不开口,她也无心观赏两侧的花花草草。“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听到苍老的声音,苏夏说了实话,“嗯,爷爷,我做了一个噩梦。”老爷子没追问梦到了什么,他放慢脚步,往河边走,“美梦噩梦都只是梦,不要紧的。”苏夏嗯一声。但昨晚那个噩梦是梦中梦。她在睡觉,感觉小臂冰冰凉凉的,迷迷糊糊的去碰,触及的东西很滑。那一瞬间,苏夏惊醒了。一条细细长长的蛇躺在旁边,蛇尾搭在她的脚上,蛇头就在枕头边,离她很近,几乎都能闻到腥味。苏夏僵着,脸煞白,呼吸都没了。蛇撑起半个蛇身,绿色的眼睛对着她,瞳孔有一条竖形的裂缝。它突然把头伸到苏夏脸颊边,对她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发出嘶嘶声,随时都会一口咬上去,喷出毒液。惊慌过度的苏夏本能地大喊大叫,沈肆冲进来,将那条蛇打跑了,抱着她安慰了很久。一整天,苏夏都绷着神经,提心吊胆的,生怕从哪个角落爬出一条蛇。闹钟的铃声响了,苏夏才真正醒来。所有的动物里面,蛇是她最害怕的,比老虎狮子更可怕,竟然梦到了,还挨的那么近。多恐怖。河边宁静,荷叶丛一片片地紧挨着,犹如泼了绿色颜料,色调深浅不一。望眼望去,甚是美丽。鼻端的空气里掺杂着细细幽幽的芬芳,苏夏吸一口气,心旷神怡。老爷子背着手,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