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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相报,我和班上的其他同学在山里找到了一个泉眼,不过现在还没有水,老师说等明年春天就有了,到时你一定要过来看看哦!我们等着你哦!此致敬礼。后面还画了一只敬礼的小手。陈年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之前的庆功宴,她收到了很多长辈们的礼物,其中有几张银`行·卡,数额加起来差不多有六百万,从小到大,她只知道要怎么把十块、五十块和一百块掰开来花,最大程度地做到钱尽其用,所以当沉甸甸的六百万交到手上时,她不知所措了。六百万是什么概念?需要多少个一百块叠加?陈年慢慢冷静下来,和爸爸mama商量后,她决定把这笔钱全部捐给慕昭青少年救助基金会。陈年的初中也是在好心人的资助下过来的,如今不过是把别人给予自己的帮助继续传递下去,她没想过自己会收到这样的感谢信,字里行间充满真挚之情。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陈年又拆开第二封信,这是个男生写的,字迹比较马虎潦草,需要仔细辨认,她看得太入神,恍然不觉身边有人坐下。第三封信,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递过来的。陈年猛地抬起头,绽开笑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在后山钓鱼吗?程遇风微抬下巴,没说自己是被爷爷赶回来的,其实也不是赶,老爷子大概看出他身在曹营心在汉了,这才体贴地给了个理由让他先回来。昨晚心情忐忑,想了很多未来的事,几乎没怎么睡。现在见完了家长,一切都尘埃落定。程遇风知道陈年应该有很多话想跟自己说,他也是,彼此的心情应该都是一样的,可当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不怎么想说了,目光深深地胶着在她嫣红的唇上。女朋友、未婚妻、孩子他妈,终身伴侣。这就是他夜深人静时的全部所想。“忘了某样东西。”程遇风满腔火热,倾身过去,温热而清冽的气息逼近的一瞬,陈年闭上了眼睛,脑中浮现昨晚那个隔空传递的晚安吻。光明消失,男人的吻覆上她的唇,很轻,像蜻蜓点水,却格外的缱绻磨人。陈年情不自禁地揪住他的毛衣,在自己的手心里紧握住。唇间响起他细碎的声音:“年年,我很开心,是你。”她听懂了,他是在说:我很开心,遇到的人是你,将来要一起走的人,也是你。☆、第59章第五十九缕凉风第五十九章“年年,我很开心,是你。”晚上入睡前,陈年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神荡漾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星空投影,仿佛每一颗星星都变成了灌满蜜浆的花朵,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清甜气息。她把枕头揉在怀里。睁眼,闭眼,睁眼……还是睡不着。这么晚了,陈年又不想去打扰程遇风,他明天早上要飞巴黎,要待到大后天才回来,算算两人有将近三天时间不能见面呢。七十二个小时,感觉好漫长。她幽幽地吐出一口气,甜蜜中夹着一丝怅然。明天早上还要赶一二节课,陈年闭上眼酝酿睡意,一只绵羊,两只绵羊……六百六十五只绵羊……头顶的星空,繁星自动退隐,一秒两秒,流星雨在暗夜里划过,床上的人已经慢慢沉入梦乡。翌日六点,生物钟在闹钟响起来之前先发挥作用,陈年起床洗漱完,背着书包下楼,看到在饭厅忙碌的身影,她脚步轻快地走过去,“爸爸,早上好。”“早。”叶明远把一杯刚热好的牛奶放到桌上,“可以吃早餐了。”陈年放下书包,拉开椅子坐下,“爸爸,以后您不用起这么早给我准备早餐,我自己可以的。”“爸爸很乐意为你做这些事。”叶明远笑了笑,眼神里带着那么一丁点儿的促狭,“说不定过几年,想做也没有机会了。”陈年哪里听不出他话中的戏谑之意,在桌下跺了跺脚,“爸爸……”“好了。趁热吃吧,吃完我送你去学校。”从家里到学校大概一个小时路程,好在早上车子不多,一路畅行,和爸爸在校门口分别后,陈年没有回宿舍,直接去了教室。教室还没有人,冷冷清清的,临近上课前十分钟,其他同学才揉着眼睛进门,这两节是封老师的课,小教室,堪堪能剩出两三个位置,不止逃课率为零,连前三排都坐满了。冷风呼呼吹进来。坐门口的班长缩着脖子去把门关了,他刚回到位置,听到“砰”的一声,接着是“卧槽”,然后门被推开了,一个男生微睁着满是血丝的眼呵欠连天地进来。“哟,困成这熊样,昨晚又通宵了?”“一夜春宵?”“滚。”陈年明显感觉到班上小部分同学的学习状态不比开学那会了,这些从全国各地选拔进来的尖子生,以前在高中也是数一数二,可现在被放到同一个班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从名列前茅到垫底,心理落差之大可想而知。高中时一心扑在学业上,上了大学后,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交了女朋友,通宵玩游戏……哪种不比枯燥的物理学诱惑大?学习上难免松懈,开了个小口,全盘溃败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久而久之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有A大金光闪闪的学历,就注定一只脚已踏入了锦绣前程。陈年不赞同这种想法,却也没有权利去干涉别人的选择,她牢牢记得高三时曾老师说过的话,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物理学很美好,值得在座的各位为之奋斗一生。这不是一句空话,是她的誓言。上午四节理论课结束,下午还有两节实验课,和陈年一个小组的男生立鹏飞,也就是上午撞门那位,不小心把自己负责的步骤弄错了,导致实验失败,整个小组只能重新再来一遍。立鹏飞不停地道歉,同组的其他男生们都说没关系,顶多就是多费了些时间,让他不必放在心上。闻言,立鹏飞脸上的愧疚之色就像清晨沾在玻璃窗上的水雾,得阳光照耀,瞬间消失于无形了。他见陈年不说话,又单独跟她说了句抱歉。陈年定定地望着他发红的眼睛,缓缓弯起唇角,笑得好看极了,她的语调却是平缓的,声音也压得很低,“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们。”立鹏飞一愣,胸口滞闷得几乎透不过气来。陈年没有再看他,朝其他人笑笑,“我先走了。”“我也走,一起一起。”临近饭点,大家也散了。立鹏飞站在实验室门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