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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手术竟然还有心情化妆,换高跟鞋?原来是有姘头在停车场等着……”迟佳啧啧两声。孙昊那边迟迟没消息,汪洋这边却突然柳暗花明,向南星顿觉自己翻身有望:“你再拍近点,最好再来个小视频。”迟佳依言挂断。很快发来小视频,虽依旧是偷拍,但可比之前那组照片清晰不少,驾驶座坐着的男人确实是汪洋。车牌号也拍上了。向南星差点就把小视频转去了阜立的微信大群,想了想又一顿,这就要下床去:“书房是不是有打印机?”商陆没回,一双很冷静的眸,看着她。向南星还在兴头上,没浪费时间在等他的回答上,趿上拖鞋就要去书房:“我把每一帧都打印出来,明儿一早就闪送到院长办公室去,看院长还保不保这宝贝女婿。”商陆这才一把拉住她。“别急。”他说。向南星愣了几秒。突然有点想冷笑。他当然不急,她都这么惨了他也没想着要帮一把。“你当然不急,你巴不得我没了工作,好跟你一起出国!”此话一出,两个人脸都僵了。向南星是憋在心里的话太久,如今终于脱口而出。而他……向南星看他脸色。如果说他之前的表情只能说是过于冷静,那她这句话过后,他的脸色只能说是一片冷峻。他攥住她手腕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什么也没说,从另一侧床沿下了床,直接赤着脚出了卧室。向南星看着他冒着寒意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外,心里瞬间没了底——他生气了。向南星却不想服软,他越是发脾气,越是证明被她说中了。自私的男人……这个自私的男人在她心里正骂着他时,又抱着电脑回来了。向南星赌气不说话,商陆亦然,一片充满对峙意味的沉默中,只剩下商陆点按电脑触摸板的声音。商陆很快调出了视频,把电脑往床上一甩,多少带着点迁怒意味,“啪”地一声用力按下空格键——视频开始播放。向南星一直站在床边,半眼都不带看他,直到听见电脑里传出囫囵不清的声音,才忽地扭头看过去——电脑上正播放着视频,画面里是一个包扎着脑袋,意识不清地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孙昊。即便向南星仅见过孙昊本人一次,但她最近查了太多网上的相关新闻,见过太多孙昊和他亡妻的照片,对视频里孙昊的这张脸,一点也不陌生。孙昊急切却又口齿不清地说了什么,不仅此时此刻的向南星听不明白,视频里的另一个声音也不得不出言提醒:“别急,慢慢说。现在是护士给你清创的时间,警察不会进来。”这冷静自持似能安抚人心的声音……向南星不禁侧眸,余光看了眼商陆。他背对她,坐在他那侧的床沿,生人勿进。视频里的孙昊,终于慢下了语调,向南星也终于听清他说了什么:“汪洋篡改了我老婆的病历,我的手机里,有证据……”说到这儿画面突然定格,向南星还以为是视频卡了,慌忙抱起电脑连按空格键。她这么一阵乱按,播放器突然就跳到了下一个视频开始播放。视频里一双手正快速地cao作着电脑,电脑的USB接口连着一台摔坏的手机,文件管理器的进度条一直在加满,很快跳出提示,手机磁盘已修复。那双手,把修复好的照片全都导了出来,照片栏被迅速地右划,最终,一张照片被选中,放大。照片中,翻拍了一份电子病历。视频里,向南星十分熟悉的那把郁郁嗓音,随即响起:“病人死亡后,电子病历一直没有归档封存,仍处于开放状态,有权限的人依旧可以修改病历,证实了该病历存在被篡改的可能性。”“……”向南星眨了眨眼睛,眉头要皱不皱的,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都什么时候录的?”他坐在那儿,拿背对她,语气和他背脊一样又冷又轴:“你练什么鬼瑜伽,把我丢家里的时候。”“……”向南星咽了口唾沫。其实她是想说对不起的,出口却成了:“你确定电子病历有被篡改的可能性?”到这个关头还在质疑他?商陆终于回头看她:“你忘了我大学学什么的了?北京这些三甲医院用的电子病历系统,模板都是我们清华生医做的。”“哦。”哦?就一个——哦?商陆身体一侧就睡回了床上,盖上被子。向南星看着他把被子裹成一团的样儿——跟个大粽子似的。一筹莫展地挠了挠头。商陆侧卧着,闭着眼不发一言,耳畔响起她合上电脑,放到一边的声音。继而是她躺回床上的声音。继而再没动静。商陆睁开眼,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真想翻身过去压住她,啃得她再也犟不了嘴,想到她最近兴致缺到连手都不愿意让他碰一下,又作罢,闭上眼。一只纤细的胳膊却在这时小心翼翼地,自后搂了过来。商陆刚闭上的眼,睫毛微微一颤。“我还以为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放任我失业在家了……”她依旧没认错,语气却服了软。“……”“你是怎么见到孙昊的?见他之前,不得先向警方申请探视么?”是真的好奇。他终于测过半个脑袋,乜她一眼:“亲我就告诉你。”真不是开玩笑。*“咕噜”一声,是她咽唾沫的声音。两个星期手都没让碰一下,更别说是接吻了。向南星都忘了该怎么起这个头。他却也不和之前那样,不等她反应就扑过来为所欲为,就这么干看着她,等着她。向南星只得慢吞吞地斜撑起手肘,支起上半身,凑过来亲了下他的唇角。唇角稍稍一热,她就撤了。商陆目光浅淡,看她的唇,看她的眼睛。“敷衍。”他说。有的亲就不错了,还嫌东嫌西?向南星腹诽,不客气地扭过他的下巴,照着他那说不出一句好话的嘴,用力吻下去。脖子都快被她拧折了,商陆顺势侧过身来正对她,彼此的唇未分开,由他加深这个吻。*骗子。她的主动献吻压根没能换来他的答案。又何止是失了吻?困在他的桎梏里,直到浑身毫无着力处,他才埋在她颈侧,一声浅淡至极,又撩人耳膜的闷哼。这个男人做的时候只流汗,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