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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臣不善审案。”言下之意,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小皇帝的脸上有些紧张,只见齐靖渊又看向贺运一字一句的问道:“贺国公认为呢?”贺运抿嘴:“此事事关重大,当慎重查证。”小皇帝的脸瞬间白了。从季明毅和贺运的态度不难看出,他们没有立刻站在小皇帝这一边。这就意味着,他们根本不相信小皇帝说的话。齐靖渊寒着脸道:“皇上年幼,不知人心险恶,遇事容易受人蛊惑。本王身为摄政王,深觉此事荒唐。既然太傅和贺国公也这么认为,王遇的事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犯下罪的谁都跑不掉,被冤枉的,本王还他清白。”说到这里,齐靖渊看向小皇帝道:“皇上,告退。”他转身离开,谢临溪跟在他身后。除了季明毅、贺运和一些资深帝党,其他中立朝臣相互看了一眼,也纷纷起身告退。等人散去大半,小皇帝颓然坐在椅子上。他眼巴巴看向季明毅和贺运,委屈的喊了声太傅和舅舅。贺运让其他人都退下,他则问道:“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季明毅也想知道,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小皇帝那些话糊弄旁人还行,但糊弄他们这些朝臣和齐靖渊,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最关键的事,小皇帝做这些事时,完全没有同他们事先通个气,以至于他开口时,他们都惊呆了,自然也没办法阻止。季明毅心里想着这些,面上却还算和善道:“皇上当知王爷的脾气,天狱司的谢临溪可不是个善茬,人落在他手上,想不说话都难。皇上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提早说出来,老臣和贺国公也好商议个对策。”小皇帝一听这话眼圈都红了,他看了看贺运小声道:“是左敏。”国库能拿出给太后修建圣麟台的银子不多,左敏为了赶工和少费银子,让工匠昼夜不停的干活却只给一份银子。出了事,太后不等查证就在盛怒之下抓了工部官员。太后不了解朝堂上的事,左敏却知道齐靖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再者说,他也不是完全清白,到底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手脚,从里面捞了点银子。左敏怕了,他找到太后哭诉,求太后救他一命。他因为修建圣麟台的事得罪过齐靖渊,害怕被报复,自然不想落在齐靖渊手里。太后对左敏是有些生气,但转念又想,左敏到底是站在皇帝这一边的,平日里没少帮皇帝,少了他帝党的势力又会缩减不少。于是就答应救左敏。有了太后作保,左敏回到刑部暗中cao作一番,工部侍郎王遇就在天牢认罪自尽了。太后则去见小皇帝,给他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出了事总要有人认罪。只要她这个太后执意追究,工部的官员一个都跑不掉。再者说朝堂为官,水至清则无鱼。工部其他官员手头上也不干净,推出王遇放过他们,他们也乐意。小皇帝自然是不同意的,在他看来,左敏并没有犯下死罪,齐靖渊绝不会故意追究。可太后不信,然后告诉小皇帝王遇已经死了的事,逼问小皇帝到底是愿意把罪责都推到已经死了的王遇头上,日后好好补偿他的家人,还是眼睁睁看着左敏死在齐靖渊手里。左家同贺家是姻亲关系,动左家贺家必然要伤筋动骨。小皇帝现在能仪仗的就是贺家,贺家若是落败,更不会有人把他看在眼里。“简直是胡闹。”贺运听完小皇帝的话忍不住说道。季明毅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也是这个意思。贺运沉着脸道:“皇上,你从来不插手政务,刚才突然那么开口诉说王遇的罪证,是个人就要怀疑。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你当清楚,他眼里容不下这些糊弄人的沙子。”季明毅在一旁捋着胡子肯定的点头:“若只是左大人私吞些银子,私下里给补齐,摄政王那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现在朝廷命官出了问题,左大人怕是不好轻易过关。”贺运接口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皇上为何不提前告诉找微臣等人商议在做决断?你是皇上,金口玉言,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牵扯到一条人命。等摄政王拿到证据证明王遇无辜,皇上和贺家在朝臣眼中怕是要成为笑话。皇上身为君王,岂可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话到最后是十分的严厉,几乎带着怒其不争的怒气。这也是齐靖渊开口询问,他和季明毅都没有顺着皇帝话的缘故。明明是有假的事,要是顺着皇帝,等被查出来,那就等于在扇自己的耳光。更何况随意草菅人命,诬陷在其他人身上,百官心中若是没有什么想法,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说是为了贺家不动筋骨,这次不动也得动。小皇帝动了动嘴唇,整张脸蜡白,他咬了咬下唇道:“事发突然,母后那里又逼迫的紧,朕实在是来不及找太傅和舅舅商议……”看他实在可怜,季明毅再次和稀泥道:“贺国公冷静,此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小皇帝巴巴着抬眼看着他。季明毅道:“现在有两条路可走,其一,认定王遇贪赃,死不改口。当然,老臣并不建议这种方法,天狱司想要查的东西没有查不出来的,除非谢临溪肯网开一面,这更不可能。到时候王爷那边拿到确切的证据,场面怕是要更加难看。”“其二,此事既然涉及到左侍郎,贺国公要避嫌。皇上年幼现在又没有亲政,太后娘娘常年在宫中从不参合朝政,受人蒙骗也在情理之中。”说道这里,季明毅看向贺运劝慰道:“老臣知道国公品性高洁,向来行得正坐得端,不屑避嫌,但此事也确实怪不得皇上和太后娘娘。”季明毅言下之意是舍弃左敏,把小皇帝和太后彻底从这件事中摘出来,毕竟这事弄不好对皇帝和太后的影响太大,日后成了把柄就不好了。他之所以当着小皇帝的面这么说,是怕贺运这个死脑筋不同意。贺运看了季明毅一眼道:“太傅不用拿话堵我,若摄政王真查到左敏的罪证,我绝不姑息袒护,若是没有查到,我也绝不任人把脏水往他身上泼。”季明毅那张老脸苦笑了下,小皇帝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有吭声。贺运不经意瞧了他一眼,只觉得他侧脸木木冷冷的,有股说不出的阴沉感。*那厢谢临溪随同齐靖渊回到景华殿,还没有说什么,齐靖渊突然趴在他肩膀上唉声叹气道:“无双,本王受伤了,心疼的厉害,你要好好安慰安慰本王。”谢临溪感受着他说话的温度洒落在脖颈处,那双看似温和却极冷的眼眸泛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