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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没见人都不待见咱们。在这里住着什么意思。”史湘云想着每次她一说要回家去,宝玉总是跟前跟后的劝,这回也是如此。可她忘了,打从她一来,贾母让姐妹们都过来与她相见玩笑,贾凤凰却不在其列。现在正被贾政每日一收拾的宝玉同学,正水深火热地与课业拼命,没空来解救她的尴尬,她说出的这番话也成了笑话。“说什么待见不待见的。”迎春笑道:“史大姑娘是老太太的客人,我们听老太太的招呼来陪史大姑娘,惹了史大姑娘还得在老太太那里担个不是,就算是分说了少不得嬷嬷还得让我们重新再学学规矩。”你是老太太的客人没错,可现在这里将军府,我是府里正经姑娘,不过是老太太让陪才来见你,并不是自己和你多要好。你就算是在老太太那里说什么我也得分辨一下,谁让我是有嬷嬷教导规矩的人。湘云更是无话,一时站在屋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探春这才接了一句:“说起来老太太那里也该传饭了,不是说让咱们今天都陪着用饭,也是该过去的时候了。”别人可以不看湘云的脸色,她得看。没见二jiejie已经定亲,说的还是先大太太娘家嫂子的侄儿。就算是她现在还小,可与她同年的黛玉也得了赐婚旨意,只有她还没有着落。别看现在王夫人对她面上还好,可要真把自己的婚事儿放到王夫人手里,探春不得不担心。因此她也就不得不巴住能压王夫人一头的老太太,对老太太的侄孙女也不能太过。有她这一句,一直没说话的惜春也来了一句:“也不知道今天老太太那里准备了什么吃的,我有点想吃上次嫂子送来的蒸鱼。”可不在这儿呆着了,还不如回自己家去,这些人说话太厉害,都不如自己嫂子好说话。黛玉立时笑话她:“有你一句话,珍大嫂子还不得天天送蒸鱼过来。”“你知道什么?”惜春才不上当:“蒸鱼最要吃热的,大老远的送过来,鱼又浸了汁,rou就不鲜嫩了。”还是让我回去吃吧。“这有何难。”宝钗笑道:“左右大嫂子这几天天天过来与老祖宗商量祭祖的事儿,你一说保准她要带你回去吃个够。”阿弥陀佛,可算有人说到她心坎上了,惜春笑得眼都眯了起来:“正是宝jiejie这话,一会儿见了嫂子我就和她说去,不把蒸鱼吃够了,再不放过她。”第95章贾母现在可没心理会小姑娘们的口舌。不说现在已近年关,各处往来之事让她处处悬心——她虽已不当家,邢夫人却是第一次准备年礼,不管听不听她的,她总得嘱咐一二。更让她上心的是贾政已经上本请元春省亲,圣人朱批准奏:次年正月十五上元之日,恩准贤德妃省亲。二房领了旨意,更是忙得没日没夜,连贾母也没了指点邢夫人如何过年的心思。谁知刚过了小年没两天,就有王府的人来报,说是王子腾在京外百里的十里屯感了风寒,一时无法进京。王夫人本想着自己哥哥是一品大员,到时能在元春省亲时给撑一下场面,也好过自己一房处处看大房脸色。谁知哥哥竟被风寒阻了归路,细问来人,说是并无大碍,不过医者难寻,这才派人进京接大夫。听说哥哥并无大碍,王夫人也就放下心事,想着十里屯离京不远,哥哥好后加快脚程,说不定能赶上元春省亲。也就只让人包些药材让来人带回,自己一心忙省亲之事。却不知道贾赦这个缺了大德的人,不仅有原著在手,还单方面判定王子腾告密先太子罪名成立。他派去的人先是买通驿馆之人准备些潮湿被褥,再乘驿馆进柴之时,将捂湿了的碳送了进去,又在人放烟之际撕破了窗子,让王子腾顺利地被风寒。那些附近的大夫更是早就被高价请走,好吃好喝地供养在一处庄子里,只说是有贵人得了不好说的病,怕走了风声不能在京医治。一等王子腾在当地找不到大夫,四处派人寻觅并回京报信,就展开了手脚,将将在皇帝封笔前,王子腾的死讯报到了御前。等太上皇知道了消息,只是叹息一声,道是好在王子腾巡边之事已经交接清楚,只让再查查任上是否别有亏空,就放过不提。他都没有别话,皇帝乐得装糊涂,高高兴兴地封笔准备过年,再有同气连枝地勋贵想说谥号和推恩之事也得到皇帝开笔之后,可那时还在年里,总要过了正月再说才不扫了皇帝的兴致。于皇家来说王子腾不过是个臣子,可对王家他却是顶天的柱子,他这一去天就算塌了一大半,就是王夫人也不禁失了主心骨一般慌乱起来。还是贾母看她理事七零八落得不成个章法,敲打她道:“你哥哥自是你的亲人,可宫里的娘娘与宝玉也是你今后的指望。宝玉还小呢,现在娘娘的事儿才是大事,没有一个宫妃还得为去了的舅舅守孝的。这省亲的事还是得着紧才是。”贾母年老之人忌讳更多,王子腾不过是姻亲,就算是四大家族之前以他为首,现在也人死如灯灭,说不得前话。再说不管贾赦是不是听话,却总是她的儿子,如今父子都得了实职不说,品级并不算低,未必不能执四大家族的牛耳。可惜王家已经被这个孽障得罪得死死的,史家也让他逼着还了功勋田,薛家更是不提也罢,他就没正眼看过人家。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现在的四大家族已经被贾赦拆得七零八落。要是他想对付老二,那也不是什么费工夫的事儿,那时她这个老太太在贾赦眼里不得更可有可无。现在他没能将老二如何,可不都是为了娘娘尚在。娘娘,必须保住娘娘的脸面,那样二房才能有一争之力,而她,也才能再次端坐贾府(混蛋的贾府,分明就是荣国府)的宝塔尖上。只能说人们只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贾母也不能免俗:“政儿媳妇,我这里还有些东西,你让人来抬回去摆在园子里,务必要让娘娘省亲时不失体面。”王夫人得了东西,又去修饰省亲园子不提。王子腾是她的哥哥不假,她伤心也是真,可更多的是伤心自己少了娘家助力。宫中的元春就是她的又一个助力,还是她目前唯一的助力,不由她不上心。被助力的元春并不开心。王子腾既是她的助力,更是她得以封妃的指路搭线之人,只有舅舅才是她在前朝的依仗。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不得交接朝臣,只看圣宠独揽的皇后娘娘就知道是笑话。要不是有一个两代帝师的伯父,再加上一个内阁大学士的堂兄,她能这么得圣上宠爱?可是自己也有伯父、也有堂兄,二人现在品级都还说得过去,现在伯父似乎还很得太上皇青眼,从大伯母上次进宫就已经知道,大伯一家对她并不亲近,看来这次省亲自己要好好与大伯一家联络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