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4
头一点一点,并不再说话。好半天,贾赦问他:“是不是想你母亲了?”贾琮点点头,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掉下来。贾赦又道:“你在家时,是不是也想父亲?”这回贾琮的头点得力气大了点,泪水还是掉了下来。时先生不忍:“这么小的孩子,想家也是难免。”“是呀。想家。谁不想呢。”贾赦一叹:“可是为了家里的人,咱们还得在这里呆下去,这样他们在家里才能呆得自在,才能不受人欺负。”“嗯。”贾琮似懂非懂,却十分相信贾赦。这样的贾赦,倒成了时先生不熟悉的,可他却知道,就是这样的贾赦,才让孩子们真心地尊敬他,亲近他。从贾赦怀里试着搂过贾琮,也学着他一下一下地抚摸人的脑袋,只两三下,贾琮就忍不下去了:“先生,不是这样的,你都弄疼我了。”贾赦哈哈大笑:“看人挑担不吃力,说得就是你。”第165章时光易过。与京里几封书信往来,就已经是秋收时节。这天庄子里气氛分外喜庆,人人脸上都挂着笑,个个侍卫手里都握着...一把锄头。早几天玉米已经收了,那份产量不说在这个西北,就是全国也是排到前面的。全程参与了耕种的侍卫们,都得到了巨大的精神满足。想想吧,这东西无论是整根煮还是磨成粉,都能填饱肚子,产量又高,就算是不能用来交税,可是农人自己吃还是可以挡饥的。大家不光看贾赦的眼神闪着异彩,对即将收获的土豆也充满了向往。等这些耕作已经有模样的侍卫们起出自己的第一兜土豆,嘴里的惊叹就没停下来过。“看我这个,个头有多大。”“你那个只有一个大的,还是我这个,又多又大。”“只是多有什么用,还是我的这个,样子长得多圆溜。”四处都是这样的话语,时时都有侍卫们的笑语与攀比传来。被贾赦特意请来的孔县令,也看着手里泥乎乎的土豆发呆:“贾大人,竟真能种出来,竟真能种出来。”今年的雨水并不比往年多,可是地里的土豆还是翻滚成一片。贾赦理解他的激动,有了这两样作物,县里的百姓就是只在田间地头种些,荒年就能救多少人的命。对这个孔县令,他还是有好感的。凡是真心对待百姓的人,他都有好感,哪怕这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让这样的人把官做大点,得益的百姓就多一点,总比那些一面刮着民脂民膏,一边不管百姓死活的人好。与其让邬有道那样的人上位,就不如眼前的这位孔县令上位。“是呀。”贾赦也不想自己运气如此之好:“本以为总得两年才能试种成功,不想今年一年就成了。”“大人,”孔县令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能不能,给我们县里留些种子?”贾赦点点头:“自然会给你们留的,只是这次种的本就不多,怕是留不下多少。”还得让皇位上那人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呢。“能留就好,能留就好。”孔县令激动得说话都没了章法,又对着贾赦郑重地行了大礼:“大人这是救活了一方百姓呀。”这话贾赦爱听,可也不能如此接下:“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无论是谁,见百姓生活得如此之苦,都会想法子的。”就算知道贾赦说得是官面文章,可孔县令也不是不知趣的人,没再顺着这上话题说下去。只问些如何耕作,如何储藏的问题。贾赦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你不问我还忘记了,几乎酿成大祸。”听他说得郑重,时先生也看了过来,贾赦也不怕他起疑,只道:“当日我看书时,记得书上曾说,这土豆一旦收藏不得法,会发绿、生芽,那时会产生毒素,轻则使人呕吐,重则致命。你发种子给大家时,千万要说清楚。”孔县令就郑重点头,时先生看向跟着的贾琮,贾琮就掏出小本子,用炭笔记上一笔。见孔县令不解,时先生好心地为他解释道:“因为今年是第一年种,如何下种,如何施肥,都在摸索,记下来后,给下年种地做个参考。”孔县令就若有所思起来,眼睛对着贾琮的小本看了好几眼。贾赦也不与他客套,只道:“放心,走前这里面的东西,我也给你一份。你多找两个老农,多种上两年,最好在此地把两种作物推广开,就是一件功德。”听他说得真诚,孔县令也不客气了:“正要向大人求呢,不想大人竟想到了我前头。还是我小家子气了。”时先生就打起哈哈:“你能与他比,就是我与他一比,也小家子气起来。”孔县令已经知道时先生也是四品官职在身,对他的打趣不以为忤:“大人说得是,下官为官这些年,不是奉承话,真没见过贾大人这样一心只想着百姓,自己并不贪求的人。”这话时先生也同意:“正是这话,只看这份心,还算个好人。”就是行起事来,与好人沾边的时候不多。孔县令就不说话,贾琮却不干:“先生。”叫得九曲十八弯。时先生与孔县令都笑,贾赦乐呵呵地摸下人家的小脑袋,时先生根本是在胡噜:“可算是知道谁是你亲老子,怎么疼你也没用。”贾琮逃开他的手才道:“要是有人说先生,我也不干。”“算你有点良心。”时先生就圆满了。晚饭的时候,贾赦让人放倒一口猪,将土豆与猪rou一起炖了,请侍卫们品尝自己的劳动果实。主食是用玉米磨成粉,做成的窝头,就着猪rou,并不难吃。尤其是大家第一次吃土豆,面面的,和了rou味,分外香甜。听着大家连连叫好吃,就是孔县令也是一脸笑意地频频举箸,贾赦对着时先生道:“不过是第一次吃,又有猪rou打底。等吃上几次,也不放猪rou,看他们还说好吃不。”这话就是说给孔县令听的,免得他为了推广,将这两样东西吹得太过,到时老百姓失望起来,好事就办成了坏事。那孔县令也是机灵之人,对着贾赦道:“大人放心。大人连如何储存都给我们想好了,这点事再办不好,下官今后也不敢见大人了。”见他知机,贾赦也不怕收下这个人情:“那就好,等在京中见了你,我但听人说一个不字,可是不依的。”这就有将他当成自己人的意思,要不管别人说他什么,与贾赦何干。因着人多,孔县令就算是激动得满脸放光,也只在席上对着贾赦自饮了三杯,算是拜见之意。一席上的平郡王听得入耳,也好生打量了孔县令几眼。不想他的动作有点大了,贾赦就对着他道:“念恩,你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可不是不短,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不知道他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