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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鼻尖,一只手紧紧地揽着他的腰,掌心guntang的温度隔着轻薄的衣料,几乎要将他灼伤。他的头正抵着谢景离的胸膛,黑暗掩盖了一切,对方的呼吸平稳而轻柔,但汹涌的心跳声却越发明显。所有的焦躁、烦闷、不安尽数消解,始终紧绷的精神突然在此刻放松下来。沈棠花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他正被谢景离抱在怀中这个事实,还不等他说什么,谢景离的声音已经从他上方传来。“睡吧。”☆、墓冢一夜无梦,沈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沈棠坐起身,看着身旁已经冰凉的床榻,心底平白却生出了几分失落。昨夜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还无比清晰,明明是不曾有过的体验,却丝毫不觉得排斥。非但没有排斥,甚至有些……留恋?沈棠越想越觉得怪异,他虽说爱美人,但也只是口头说说,从未往情爱方面考虑。难道他其实还是个断袖不成?还是说谢景离其实是个断袖?还没等他想得透彻,房门重新被人推开。谢景离穿戴整齐,端着热腾腾地早饭刚走进来,便看见了沈棠蜷着腿靠在床边发呆,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谢景离收回目光,将托盘放在桌上,淡淡道:“昨晚睡得如何?”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棠道:“还好。”“那就好。”谢景离回答得正经无比,险些都要让沈棠觉得昨晚抱着他的人不是他了。他说:“醒了便来吃点东西吧。”沈棠“哦”了一声,斟酌片刻,又缓缓开口:“昨晚……”谢景离一脸淡然:“我小时候睡不着,我娘也是这么抱着我的。”沈棠恍然:“原来是这样……”他心底放心了些,又笑道,“谢宗主有心了,我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谢景离道:“喝酒伤身,以后睡不着可以来找我。”沈棠:“???”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沈棠清了清嗓子,决定换个话题:“今日我们去哪儿?”谢景离摇摇头,反问他:“还有两日才是昭玄山庄庄主的寿辰,你呢,有没有什么想去之地?”沈棠垂眸想了想,道:“倒是有这么个地方。”山岭之间,一夜大雪覆盖了来路。沈棠一反常态并未御剑,领着谢景离在雪山中走了约莫半日,方才到了一片树木茂盛之地。层层掩盖的树林深处,一个几乎被积雪覆盖的坟墓出现在他二人面前。坟墓不过是个不起眼土包,不过虽然简单,但墓前的贡品花束却是依旧如新,像是有人时常过来打理。坟墓前立着一块简陋的石碑。沈棠走上前去,并未使用丝毫法术,而是轻轻抬手扫开那墓碑上的雪。上面清隽的字迹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但谢景离还是准确无误的认出那个名字。祁承桓。那个本该是落霞城真正的传人。可是,怎么会葬在这里?沈棠将整个墓碑清理干净,开口时声音却多了几分落寞。他道:“许久不来看你,怪我了吧。”他将目光落在墓前的贡品上,又道:“不过看起来,那小子倒也没有完全忘了你,不枉你当初如此救他。”说完这话,沈棠站在墓碑前伫立良久,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将手落在那墓碑上,轻叹一声:“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什么也不用再想,也什么都不用再经历。哪像我……”最终,什么也没能做到。他心中突然像是有块巨石堵着,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沈棠低下头,眉目淡淡,将所有情绪隐藏在敛下的眼眸中。谢景离站在他身后,抬头看着眼前清瘦的身影,忍不住伸出手,停顿片刻,却只是轻轻地拍了片拍他的肩膀。谢景离道:“他不会怪你。”沈棠惊讶地转头,问:“你知道?”“你告诉过我。”沈棠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沈棠笑了笑:“我开始好奇我们以前究竟什么关系了。”谢景离心念一动,问:“你觉得是什么关系?”沈棠坦然道:“不论如何,过去的我,一定很信任你。”他说完这话,又轻轻笑了一声,“很奇怪,明明记忆里关于你的事情都模糊不清,但我心里好像还是很信任你,竟然将你带来了此地。看样子,我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谢景离眼眸微动,似乎从沈棠的话中觉出了什么。沈棠回到塞北,又特意带他前来为祁承桓扫墓,目的多半没有这么简单。果真,只听沈棠又道:“谢宗主,可否替我护法?”谢景离一惊,却也并未多问,而是道:“好。”一个无形的剑术结界在二人站立之地撑开,沈棠面对墓碑站立,手中结印。谢景离能够看出,这应当是某种圣巫秘术。随着沈棠的轻声念咒,一缕缕血红的光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彼此交织,汇聚成网。由沈棠精血幻化的巨网落在那坟墓上,很快融入泥土,了无痕迹。施术完毕,沈棠转头,轻笑道:“今日发生的一切,谢宗主可千万要替我保密啊。”他的面色有些失血过多之后的发白,但精神依旧不错。谢景离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墓碑之上,心中隐隐不安,开口问道:“你今日特意前来,就是为了修补这个咒术封印?”就在方才那一瞬间,他清晰的从这墓冢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深重的魔气。应当是有沈棠的咒术封印保护,因此魔气才未溢出。沈棠坦然承认:“是。”这咒术是他当初还在落霞城时设下的,如今已经过去数年,咒术效用减弱,因而必须他亲自前来填补修复。今日他既然愿意让谢景离陪他前来,就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谢景离又问:“祁承桓并未安葬在落霞城中,也是因为担心魔气泄出,被人发现?”“是。”谢景离了然:“我明白了。”见对方似是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沈棠挑眉道:“怎么不继续问下去?”“问什么?”沈棠道:“问我前来此地究竟是和目的,问我是否与魔教有所勾连,问我此举是否会祸及苍生。”谢景离摇摇头:“没必要。”“嗯?”谢景离的目光落在沈棠脸上,他伸出手,似是想要去触碰他的脸,却最终没有碰到他,而是轻轻拂下了他发间的一片枯叶。谢景离柔声道:“于我来说,只要你能平安,你想做什么,愿意告诉我与否,并不重要。”沈棠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心中有什么东西似乎正要汹涌而出。他低头下意识看了一眼右手的腕间,被绷带胡乱缠着的手腕上,熟悉的灼热刺痛感又开始蔓延。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