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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懂出来吃的意义在哪,耸了耸肩,可能家里的厨房烧了吧。正好是饭点,上菜费了些时间,一顿饭吃完,万家灯火已上,程星灿没再提回家,干巴巴地询问:“现在去哪?”他再看了看时间,轻不可察地长舒口气,“回去了。”“呵,回去干嘛,继续浪啊。”她阴阳怪气地应,把他今天的怪异行为归结到领证一事上。狗不都这样的,激动了就会满大街乱窜不想回窝。沈倬怎么听不出她的嘲讽,啧啧摇头,恐吓她:“别以为你有护身符老子就不敢动你。”“哦,那你动吧。”动吧。“……”sao话连篇如沈倬,竟然也有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开车回去路上,连连感叹:“胎教是得抓起来了,要不然好的不学尽学坏的。”明摆着指桑骂槐呢,程星灿回嘴:“也不看看跟谁学的,多亏沈老师教得好啊。”“伶牙俐齿。”等红绿灯的间隙,他空出手捏了捏她腮帮,闲聊下问道:“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从科学的角度反问:“这是我能决定的吗?”提供jingzi的又不是她。他yin荡地笑:“这还不简单,不管你喜欢哪个,咱们一直干,干到生出你喜欢的为止。”“你当是母猪生崽呢。”程星灿恼得剜他一眼,若非他在开车,真要给他两拳,后者得意至极,完全忘了上刻才提过的胎教。一路边说话,不知不觉车停进了自家车库里,两人先后走到门前,他掏钥匙开门,突然喊了声“程程”。“嗯。”程星灿正在看手机,下意识应声抬头,神情顿时一怔。昏暗的室内,亮着点点萤火般的小彩灯,如同浩瀚宇宙里闪闪的无数星辰,微末之光,汇聚成星河璀璨。猝不及防的,程星灿湿了眼眶。想来,父亲当初给自己取名字时,一定也先看过了同样的景象。沈倬从身后拥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个钻戒,不由分说给她左手食指戴上。眼泪还没流出来,她咬了咬唇,哭笑不得。“证都领完了来个求婚,无不无聊。”“哥就要与众不同,不走寻常路。”他能听出她的哭腔,言罢把人转过来面朝自己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沈家的人了。”她垂着脑袋,身周静谧只有彼此的呼吸,良久的沉默后,小心翼翼地抓住他一根手指。然而,这个夜晚注定漫长。半夜时,程星灿被渴醒,迷迷糊糊间起床走去茶几边一口气喝完半杯温水,再回来才留意到枕边没了人影,房门半掩。她犹豫片刻,重新起身穿上了鞋。客厅开了盏角灯,他套了件毛衣盘腿坐沙发里,手指间夹着根烟,神色恍恍若有所思,见她下楼,瞬间收敛了情绪,“饿了?”“嗯。”他摁灭烟头,随之起身,“出去吃吗?”“不用,吃块蛋糕就行。”“嗯。”她打开冰箱拿出早前备好的蛋糕,在餐桌边落座,挖一块小小的抿在嘴里,慢吞吞地咽下。他坐在对面,两手空荡荡就想拿根烟抽,看到对面的她,生生又给按耐下,起身去开窗散气,回来继续无事可做地干坐。明明是值得庆贺的日子,可直到她吃完蛋糕了,夫妻俩都没点交流,还没结婚前相处自在。餐具都是一次性的,程星灿收拾好一齐丢进垃圾桶里,拍拍手说:“那我上楼了。”“嗯。”她眼帘低垂,轻点头默默转过身,走到楼梯口正要上台阶时,他忽然问:“如果没有那套房,没有这个孩子,你还会跟我结婚吗?”她抓着扶手,背影不动,半晌回话:“没有这些如果。”事实就是,她嫁给他了。她转过身,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怎么?现在就后悔了?”“没有。”“当我没问过吧。”他扯了扯嘴角,些许苦涩,起身朝她走来,“走了,上楼睡觉。”“嗯。”夫妻二人重新入睡,一夜过去,这一段就像个梦一样,谁都没再提起。是啊,人要会知足。人要会克己。眨眼间过完新年,春天就跟着来了,孩子比医院给的预产期提前两周了出生。说来碰巧,当天正是她的生日,沈倬查过天气预报,原本计划趁着天气晴朗带她出门赏花,买早餐回来,见她在被子里疼得缩成一团,吓得赶紧抱起人往医院赶。程星灿有预感是要生了,本来还挺怕的,见他绷着张脸,反而宽心了,满脸冷汗还有心思说笑:“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走一遭,电视里也总演保大保小二选一的戏码,你呢,你要留大人还是孩子?”“你成天没事少看那些脑残电视剧,老子回头就把那破电视砸了。”这个问题无疑踩中了他的雷区,怪不得他立时怒火中烧。程星灿缩在副驾驶座位里,虚弱地勾唇,喃喃低语:“我替你选好了,如果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保孩子……”以前看电视,看到母亲选择让孩子活下来的情节总觉得人家傻,轮到自己当mama了才感同身受。“多的是女人排队等你,我也不指望你当一辈子鳏夫,可你得给孩子找个好点的后妈,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你闭嘴。”明知她是疼糊涂了胡言乱语,他还是红了眼,斩钉截铁地说:“你要活不成,老子就跟你一块儿死,做鬼都缠着你,让你孩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当个没爸没妈的可怜虫。”她半闭着眼,气虚地笑骂:“混蛋,你赢了……”没有父母的孩子活得凄苦,她怎么忍心自己的小孩去经历这些,爬也得从阎罗殿里爬出来。事实证明,确实是程星灿电视看多了胡思乱想,熬完一个白天后,她终于在晚上八点半诞下个七斤的女婴,听闻母女平安时,产房外的沈倬腿一软蹲到地上。这一次,是真正地觉得知足了,只要她活着就好。终章(1)孩子名叫沈东月,程星灿取的。月与星相对,“东”字则取自她父亲程国栋,一个名字,传达出对故父深深的思念。这些,不需她解释,沈倬明白,允诺道:“等月份再大点能出门了,带孩子去给爸见见。”“嗯。”正值要坐月子,程星灿今年没能去扫墓,正是无比愧疚的时候,听他这样承诺宽慰了些。因为是顺产,婴儿各项指标检查都健康,次母女俩隔日便办了出院手续,月嫂早前就预约好的,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