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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下,微微闪着柔软温暖的光。它们的主人,终于走过了好似千里的路程,可以将它们交到心爱的人手上。而他的爱情,也希望会像千里江山图上所用的颜料,终年不褪、千年永固。----第四卷--相爱--完----☆、最终番外篇9月21,周五,新学期的第一周,课程表还没完全排出来,又是普罗大众摸鱼的一周。谈方方如今正和迟肃然处在热恋中,谷陆璃也懒得夹在俩人间,食堂总是一人来一人往。她临近午休,跟谈方方打了招呼,识趣得在迟肃然找来前,提前走了,打算趁着人少先去食堂占个座。她口味被宋尧山每天晚上变着法儿养得叼了,进个食堂犹如入法场,从入口逛到出口,再一路溜达回来,也常不知该吃些什么,所以也就不麻烦了,进了食堂大门,直奔排队人数最少的那处,随便要上点儿什么就完事儿了,简单方便。谷陆璃寻了最短的一队,人往末尾一缀,便理所应当发着呆,随着前面那人缓缓移动。一到吃饭时间,她就格外想念宋尧山,她还忍不住无声在心里叹了口气。片刻后,终于轮到她前面那人点餐了,那人一张口,便是清朗嘹亮的少年音,中气十足,对着玻璃格挡后半张脸扣着口罩的大妈,礼貌得还用了尊称:“您能给我双拼一份咖喱牛腩饭和咖喱鸡rou饭吗?再来一份水煮rou片,一份海鲜乌冬,谢谢。”谷陆璃闻声一怔,从后面微微偏了头觑了他一眼,果然——那大男生长得很帅,是那种肆意张扬着青春的帅气健朗,个头也高,身姿挺拔,一米八五的身高着一身蓝底黄边的篮球服,越发显得手脚修长,露出肌rou结实却不壮硕的双臂,大汗淋漓,显然是刚从篮球场上下来的。“一共20。”大妈算好了钱,在玻璃板上嵌的机器上打了价。“诶,好。”那男生应声去掏宽大的裤兜,掏完左兜掏右兜,掏完右兜后一顿,人傻了。“小伙子,饭卡掉了啊?”那大妈也是见多识广的,每天日常见人掉饭卡,尤其是这种穿着篮球服的大小伙,太寻常了,“手机还带着没?你扫微信啊?”那男生更尴尬了,他显然也没带手机,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见有认识的人,遂失望地跟那大妈道了声“抱歉”,正要侧退一步出队伍,就见身后突然伸出只白皙漂亮的手,两指间夹着张饭卡往打卡机上一插,嗓音沉静好听:“刷我的,您再给我也来份海鲜乌冬,还有一份锅烧豆腐,谢了。”那男生倏然转头,谷陆璃坦坦荡荡地立在他身后,眼底蕴了浅浅的笑,抬眸觑着他一双愕然瞪大的眼,居然跟他态度颇好得主动打了招呼道:“好久不见啊,贺超。”那一声里久违得淡了嘲讽与玩笑,意外多了几分感慨的意思,是正正经经与人见面时会说的话。“好久不见,谷——”贺超怔在原地半晌没动,眼底的光明明灭灭,像是一瞬间就沉进了那半个不堪回首的青春中,他讪笑了一声,低头抿了抿着唇,这才喃喃地轻声改口道,“老师。”“不用喊我老师,我这学期又不带你们课。”谷陆璃又笑了一下,整个人倒是颇显轻松,与往日那种时刻透出股沉重感的她大有不同,“你就叫我师姐吧。”贺超只觉如堕梦中,虚眨着双明亮有神的眼,在嘈杂的食堂中,吃吃凝着她脸上尚未散尽的清浅却真诚的笑,哭腔陡然梗在喉头中,压着胸口一腔汹涌澎湃的情绪,笑得差点儿哭出来:“好啊,师姐。”谷陆璃那一瞬便敛了笑,心想,她当年真是作孽作大发了。“诶,”她只能游移了视线,找了话把这茬赶紧揭过去,指着玻璃窗示意他,“饭好了,你帮我端一下,我打了一早上的字,手疼。”那大男生狠狠点了点头,顶着一张泫然欲泣的脸,拿一张托盘,端走了两人份的餐。谷陆璃就跟在他身后,随他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几乎横跨一个餐厅。等贺超将餐盘放在墙角里的那张桌子上,这才回身对谷陆璃不好意思地讷然道:“我记得师姐喜欢安静。”贺超将她的乌冬面与烧豆腐端出来,小心推到她面前,讪讪笑了一声,复又端起餐盘:“我……我去别的地方。”“就坐这儿吃吧。”谷陆璃抬眸道,“别走了。”贺超得她一言,连坐下时,人都还在微微打着抖,额前汗湿的发挡着他低垂微红的眼,抬手掰筷子的姿势都异常僵硬,丝毫也看不出当年追着谷陆璃到处跑的潇洒公子哥儿模样。谷陆璃瞧他那样,自己也品出了几分尴尬,只是出口的话又不能反悔。她食不知味地挑了几根面条,阳光从斜窗上射下来,落在谷陆璃手指上,她一动,碎钻便引了光微微一闪,晃了贺超的眼。“师姐现在,”贺超敏锐抬眸,视线落在她婚戒上,踟蹰问了一句,“是不是过得很幸福啊?”谷陆璃闻言一怔,下意识摸了下手上钻戒,轻笑着回他:“嗯,我先生人很好。”“……那就好。”贺超又垂了眼,短促笑了一声,定定盯着桌面,拿筷子搅着自己那碗面,也不吃,局促道,“师姐,钱我回宿舍,拿微信转账给你啊。”“转什么帐啊,我有餐补的,一天就在学校吃一顿,每月剩的比花的都多。”谷陆璃道,“不用。”“哦,是嘛。”贺超又拘谨地笑了一声。他那一声笑得莫名塞满了惆怅的意思,谷陆璃也不知该接什么话。周遭突然就静了,气氛更加得冷,俩人相对无言,各自守着一碗面,半晌也没吃一口。“我,”又过了片刻,谷陆璃终于说,“我一直想跟你道个歉。”贺超错愕抬首,眼里突然闪了璀璨的光,谷陆璃不大自在地笑了一声,看着他颇难以启齿地说:“挂你那么多科,对不起啊。”贺超闻言居然有些失望地敛了下眉眼,眼底的光一下就散了个干净,少年意气登时就往哀怨忧郁转了过去。谷陆璃是真心想跟他道歉,这一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似乎也成熟冷静了不少,但她察言观色,觑着贺超表情变化,却没读懂贺超的心思——这不像记仇也不像释怀的模样,是个什么意思呢?“我以为,你会为伤我心而道歉呢。”贺超自嘲似地颤了颤眼睫,抬眸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略显哀伤地说,“挂科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道歉,我没放在心上。”“可是,师姐,你伤我心了。”贺超凝着她,眼眶渐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