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文】涤灵(上)(大诩小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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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死在了能让贾诩难眠的雨夜。 广陵王替郭嘉扶柩停灵的时候,贾诩并不在场——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但原本夜里是要由最亲近的人守灵的,郭嘉没有子嗣,贾诩也不见了,广陵王算得上是郭嘉的上司了,只好由她来为郭嘉守灵。 棺木摆放在灵台的中央,还没有完全合上,能从打开的间隙里瞧见里头的人。郭嘉正躺在棺里,是他此生都不会做的平正端庄的姿势,身侧摆了他总是拿在手上把玩的烟杆和酒壶。 广陵王在灵堂坐了不到半个时辰,正恍惚着,似乎听见了拐杖拄地的声音,她抬头,便瞧见有人拉开了灵堂的门。 正是郭嘉去世后便失去了行踪的贾诩,着了一身玄色的素衣,平日系在身上的金玉环佩都卸了下来,只在腕子上系了红绳,延伸进了衣袖里。 广陵王还当自己恍惚得要紧,看错了人:“贾先生?” 贾诩开口,声音沉静:“是我,殿下。”他端端正正朝广陵王一拜,“在下来为奉孝守灵,殿下且休息去吧。” 贾诩其人,与郭嘉的关系很微妙。 若是说他与郭嘉的关系不好,这是不准确的——毕竟绣衣楼上下,都觉着贾诩这位曾经的董卓军师难以相处,性格又实在乖戾,只有郭嘉日日缠着他;但若说与郭嘉的关系好么?广陵王日日都能看见他与郭嘉打架,好几次做了和事佬,到最后也烦了,索性躲起来眼不见为净。 如今却要为郭嘉守灵?怕不是要把棺材掀了,挫骨扬灰吧? 但她实在太困,连着守了两日,精神也郁郁沉沉的转不过来,只摇摇晃晃朝外走,重重打了个哈欠:“……那就辛苦贾先生了,贾先生可千万不……哈……不要把人挫骨扬灰了。” 说着她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殿下说的是什么话呢?奉孝可是在下于辟雍学宫就关系非同寻常的……”他似乎是咬了咬牙,“好友。” “啊……倒是我忘了。”广陵王扶着门框,却不追究了,一边打着哈欠,声音渐远。 他便又枯坐下来,靠在那尊棺椁边上,却并不看棺里的人。 蛾使者长命,闲人者早逝,贾诩心道,这有些可笑。 郭嘉死的时候很安静,没有多说什么,连神色都是安静的,只是看着他,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值得留念的——像他的一生,贾诩从来抓不住郭嘉的哪怕一片衣角。 此时此刻郭嘉也像晴风,一下子便消逝了。 他说,文和,我要走了。窗外是滴滴答答的规律雨声,半晌他才勉强支起一个易碎的笑,抚他的脸,说:“文和,别哭。” 贾诩捏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拉下来,忍住声音里的颤抖:“郭奉孝,你幻视了吗?我没哭。” 其实贾诩希望他去死,自壶关之战后,几乎没有一刻不恨毒了他,痛恨他反悔,痛恨他的多此一举——明明就差一点就要成功了,为什么? 此念犹如跗骨之毒,牢牢地攫取了他对郭嘉的所有情感;不论是曾经的渴望、希冀、甚至于眷慕,还是后来的憎恨与自厌自弃,甚至于绣衣楼再度重逢了,在床笫之间犹如亲密爱侣一般交欢,郭嘉的身影都如影随形。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旧感觉郭嘉随时都会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不管曾经相伴的时光如何深刻,最后弃他一人游走于光明与黑暗之间、留他于世间踽踽独行的人,还是郭嘉。 为什么总是给予他本不应该再有的希望,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弃他于不顾?郭嘉就像是在朝着歌楼里的姑娘说着话,也对他说那些半真半假的甜蜜话,然而歌楼里的姑娘并不会信,只有他贾文和会像无知的妇人,又一次相信了他郭嘉的鬼话。 郭嘉曾经在并不算得上愉快的性事后朝他渡过一口醹醁酒,碧色的酒液顺着下颌与脖颈流进他散乱的衣里,于短暂的亲吻后,轻浮而不正经地开玩笑道:“文和,你会长命百岁的。” 那酒实在劣质得很,辛辣得他一阵猛烈地呛咳,连眉毛都几乎要拧在一起。他恼怒地想,贾文和不过是从壶关回来的鬼罢了,又有什么长命百岁可言?长命百岁四个字于他而言或许更像诅咒。若是还处于辟雍学宫的那段时光,说不定贾诩真的会信他的鬼话,然而如今早已物是人非,贾诩并不信他,只当他又在寻自己的乐,阴沉地拂袖而去。 但当郭嘉真的撒手人寰抛弃了他,他又不痛快起来了。从此往后,“郭嘉”二字,便彻底从他的生命之中抹除了。 他坐了很久,久到他一动弹就险些将身侧放的香云草和醹醁酒打翻。然而他只是缓慢地支起了拐杖,探身到郭嘉的棺木里,抽出了他的那支烟杆。 香云草燃烧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想像郭嘉那样,极尽迷幻地沉沦于吞云吐雾之中,但他只能极其不优雅地被烟雾熏得咳嗽流泪,眼泪似烟雾一样模糊他眼前的棺木。他一边呛咳着想起郭嘉在他身边缓缓吐出烟雾的模样,一边恼怒而不解地心想,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样的东西呢? 然而就在他的咳嗽声惊天动地的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声枯枝被踩碎的声音。大半夜的,除了他又会有谁来吊唁这死掉的醉鬼? 拉开门的却是一双修长而苍白的手,露出一角的广袖是白色的。随即门就被完全拉开了,站在门前的,竟然是穿着辟雍学宫校服的郭嘉。 贾诩其实快要记不清辟雍学宫的校服长什么样子了,只在偶尔的梦里会恍惚地被一片修白的纷飞衣袂抓眼。贾诩只当是香云草让他出现的幻觉,杆身架在了膝上,视线稍上,显得迷离又沉醉,不知道是叹息还是自嘲似的道:“奉孝,我又见到你了。” 可香云草是不会致幻的。 显然门口的郭嘉也是真的,但与棺里躺着的,又有些什么不一样:“文和,这是在哪儿?” “呵呵……楼主啊,怎么有如此闲情雅致,找人乔装成奉孝的模样来诓骗我这残废的病弱之人。”他的神色蓦然染上些未尽的阴毒,“楼主显然不把自己手下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呢。” 郭嘉却背靠着门:“文和……”他又像确认什么一般,仔细地端详贾诩的面容,视线在他身上逡巡,最后落在了他手边的拐杖上,“你不是文和,你……” “我若不是,又有谁会替你……”贾诩的视线猛地下沉,盯着他,像蛇盯上了亟待采撷的猎物,又忽然笑起来,“呵,奉孝啊。” 十几岁还在辟雍学宫里神采张扬的郭嘉郭奉孝,突然出现在了十年之后的绣衣楼里。 不过他已经无从思考这是何等怪力乱神之事,手腕翻在腿上,那杆烟杆便随意地从他指间滚落,弃在了地上,另一只手则撑着棺椁板,朝郭嘉勾了勾手:“奉孝,来我这儿。” 曾经的郭嘉怎么哄骗他的,如今,需得一条一条,悉数算清。 辟雍时代的郭嘉大概比不过多活十几年的贾诩,纵然理智告诉他,这个贾诩似乎并不太对劲,然而肢体已经比脑子动得更快,朝着那尊棺椁边上的贾诩走过去了。 刚走到贾诩的身边,他便被这个疯子似的人掐住了脖子,不过奇怪的是,清泪已经不知不觉爬满了贾诩那张漂亮的脸。在他决意来到这儿的时候,郭嘉便已经能预见现下这副模样了——惊惶是装的,不解也是装的,只是到底不过十余岁,就算还笑得出来,到底暴露了自己原就是这怪力乱神之事的始作俑者:“文和……你掐得我、呼……好疼呀……” 他的双目被掐得充血,苍白的面色也虚虚地涨红,他几乎没法呼吸,只能不停地抽气,徒劳地汲取些空气,延长自己的生命。贾诩悲悯地看他,恍惚了一瞬,又突然松开了手,自己却平衡不稳,险些跌在棺板上。 他跪坐在棺侧,衣服、头发都散乱了,拐杖也滚到了灵台下,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也可能是自己:“为什么长命百岁的偏偏是我。” 然而这里的郭嘉给不出答案,躺在棺里的郭嘉说不出答案。 那日他拖着那条钝痛的残腿,抚过郭嘉一寸寸流失体温的手,吻过他苍白而带有余温的侧颈,这具即将破碎的、最后变得冰凉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消散,消散得连一丝生的气息都没有了。 他那双枯槁的手指死死攥住了郭嘉的衣带,将他也扯得身形不稳跌在自己身上。郭嘉想起身,贾诩便死死将他摁着,也不知道瘸了一条腿的人哪里来的力气,将他压在了身下。 他在笑,然而泪痕未干,让这张脸看起来扭曲又可怖。郭嘉被他压在地上,反抗着才惊觉贾诩的力气出奇的大,将他牢牢锁住,完全动弹不得。贾诩将那层熟悉又陌生的辟雍学宫的校服扯开,在他的锁骨下狠狠地咬了一口。 郭嘉呼痛,淡金色的眸子有一瞬间的紧缩。 鲜红的血顺着破开的伤口汩汩流出,贾诩又吻上去,吻出了一个鲜艳而残缺的唇印——从前不知多少个日夜,他们总是如此混乱地纠缠,分不清对方身上的血迹到底属于谁,只有满身的斑驳痕迹能证明——即使是虚假的妄念,也是曾经亲密无间的铮铮铁证。 贾诩的动作甚至带上了几分焦躁,玄黑的素衣交叠修白的校服扔在一边,他臂上系着红绳,紧紧贴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更红白分明了。郭嘉的手指碰了他的红绳,又像是被毒蛇攻击了一般收回,然而腕子被贾诩攥着,摁在了身侧,里衣继续被扯开:“哈……怎么,不是想摸么。” 郭嘉把头偏过去,避开了他那双红瞳中灼灼的目光——那目光太让他不适,贾诩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文和。” 他犹豫了一下:“你的腿……”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情。”贾诩的目光似乎是突然就悲悯起来,指尖滑到郭嘉的小腹下,轻巧地拨开了蔽体而被顶起来的贴身衣物。郭嘉的呼吸窒住了,然而手腕被牢牢掌控着挣脱不得,只能试图哄骗贾诩松手,“文和、文……” 贾诩忽然松了手,攥着他上身歪歪斜斜的里衣,又拖着那条残废麻木的腿,磨蹭了好一会才算是在他身上坐正了;而郭嘉呼吸急乱,性器半硬着顶在他椎骨下的股缝里,拉扯着他的里衣。贾诩就这么一只手抓着他保持平衡,一边扶着他那半硬的柱身,要强行吞吃下去。然而那儿紧窒又生涩,既没有润滑、也没有做过拓张,勉力被他吞进小半已经很是极限。贾诩疼得脱力,跪伏在他身上喘气。郭嘉也被他夹得难受,吸着气抚他掉下来的碎发:“文和、我好疼呀。” 贾诩的手劲在他跪伏下去的同时松了些,郭嘉挣脱开他的桎梏,将他反摁在地上,朝下一摸,摸到些湿润的痕迹:“文和,你太粗暴了。” 那壶醹醁酒还没来得及被饮用,便被捞过来作别的用途,碧绿色的酒液透过鲜艳的血色,随意地从洞口流出,湿了贾诩身下的衣袍。贾诩却只是望着他,脸上浮现些痛苦哀伤的神色,话里还带着喘,很难听出来是疼的还是爽的:“阿孝……阿孝,我好疼啊……” 郭嘉敏锐地心觉,他说的疼,并不单指现在。 和他的那条残腿有关么? 他腕上的红绳、身上的素衣、出现在灵堂的时间……都将他的身份指向同一个,他或许是这棺木里躺着的人曾经最亲密无间的爱侣。 ——其实他大抵猜得不算错,不过爱混杂了恨,纠缠不清之余,连当事人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爱侣”了,还是道“怨侣”更合适吧。 那条碍事的残腿,多半就是那人的手笔吧? 他又有些生起气来,这样漂亮的文和,哪里会有人舍得弄断他的一条腿?这人是怎么样铁石心肠的人呢?更可恨的是文和竟还如此死心塌地…… 他看见贾诩的神色有些空洞,便将手覆上去,盖住了他那双赤红的瞳眸,吻在了手背上:“他就这么好么,值得你……如此。” 然而贾诩的泪只是濡湿了他的指缝。 他便连同贾诩也一同哀怒起来,摁着他的腰顶进去时,贾诩感觉胀疼得难受,嘶嘶地抽着气。他却也没有理会,只将那只手捂得更紧了,低声问:“他也会如此对你?” 后来便带上些嘲弄的性质,郭嘉在他脆弱柔软的肠道里一顿毫无章法地乱撞,权作润滑用的酒液激荡而出,将贾诩撞得腰软:“我与他比起来,又待如何?” 贾诩并不说话,只是小腹不停地抽搐,被顶出各式的形状来,咬着下唇不肯叫。郭嘉便将自己蒙在他眼睛上的手拿开,覆上那片被血色印得斑驳暗红的唇,“文和……” 你怎么喜欢上别人了呢。 他伸手下去,抚了一把混合着酒液和血液的不知名液体,恶劣地道:“文和,你说你那爱侣,在天上会看到我与你在他的灵堂如此厮混么?”他将那双满是yin液的手放在贾诩面前晃了晃,“文和,你发了好大的水呀,你那可怜早死的男人,知道你在野男人的身下也这样得趣吗?” 贾诩终于说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句话,声音沙哑沉闷:“jian夫,闭嘴。” 他顿了顿,又似叹息,皱眉道:“他不是我的爱侣。”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没有解释身边躺着的就是那十年后早死的郭嘉,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奉孝一本正经地吃着自己的飞醋,似乎这样能让他愉悦不少。 这两句话似乎印证了郭嘉的什么想法,他的神色陡然变了些,生生将贾诩的呼吸撞断了两半。 贾诩便扯他后背散下的长发:“呼……阿孝、阿孝……轻一些……” 郭嘉将他的话置若罔闻,但实在被扯得疼了,他不得不慢下来了:“文和,你到底是在叫我,还是在叫你早死的男人呢。” 贾诩含笑看他:“当然是你呀,阿孝。”这儿哪里还有别人呢。 这副模样像漂亮又鲜艳的毒蛇在眩人的目,诱拐他亲近,再攀附上他脆弱的脖颈,将他死死地勒住绞杀。然而郭嘉毫无招架之力,拒绝是不可能了,甚至主动献出自己的生命,道:“啊……是么。” 郭嘉灌了一口酒,吻上来渡给他的那一刻,贾诩恍惚地真的生了些背叛的错觉。 他与郭嘉是极少有如此温情的亲吻的,更多时候,他总是将对方撕扯得鲜血淋漓:郭嘉要来吻他,他便咬破郭嘉的嘴角,几乎没有好好接吻的时候;郭嘉的身上也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烟酒气,不像现在。这样的不像让他在某一个神志破碎的时候想,这人是谁呢? 总不会是他的奉孝。 可就是呀。他眨了眨眼睛,眼前还是郭嘉的脸。 于是意欲绞杀的毒蛇没有动作,反被拿捏住七寸,软倒了。 他很少喝酒,如此辛辣的酒更是没喝过,辛辣的酒液流进喉咙的时候害得他不适地呛咳,想要吐掉,反而被郭嘉吻得更深了,他只能被迫咽下去。些许酒液顺着他的唇角流到脖子上,郭嘉替他揩掉了,又将他的那条坏腿捞起来,贴着他的面,低声问:“文和,你这儿也疼么?” 怎么不疼呢。 贾诩被顶撞得说不出话来,眼里蓄了些泪光,看着他,摇了摇头,半晌,又犹豫着轻轻点了点头,嘶哑地开口道:“疼的。” 或许并不是那空荡荡的不适感,而是……爱恨交缠的撕裂感。 是他的心在坏蚀,像这条腿一样一寸寸空洞下去。 与十余岁的郭嘉一番温存给了他极大的宽慰,仿佛那就是十年后、那个狡黠得像狐狸似的郭嘉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半真半假地说他这辈子不知道朝多少人说过的情话,再在这些话里掺杂贾诩分不清的炽烈的感情。 怎么会不再喜欢呢,那是自少年时惊鸿一瞥便魂牵梦萦、难再忘却的一副面容——千千万的恨意丛生,也没法覆住这片荒寂原野上原本被郭嘉打上的恒久烙印、抹不去独属郭嘉的色彩。 他的泪顺着鬓角,散进了散乱的发间,有些潮气,不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郭嘉便吻他的眼角,将他的腰捞起来。这个姿势又深了些,贾诩尖促地喘了一声,狠狠攥住了郭嘉手臂:“阿孝、太深……” 他浑身只有手上能使出些力气来了,稍长的指甲陷进郭嘉的手臂,留下深而紫红的指甲印。郭嘉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扣在手里,压在了他的头顶:“文和,你要拒绝我吗?” 郭嘉又装出一副很是可怜的样子,眼角有些红,看起来泫然欲泣。贾诩一看便忍不住,哑声问:“阿孝,你要哭了么。” 郭嘉看着他,撇了撇嘴,似乎下一秒就要掉眼泪了。 郭嘉最会骗人了。然而这句话显然没被贾诩想起来,他正要伸手,猝不及防地被郭嘉抓着腰一记深顶,便叫他xiele身。乳白色的jingye脏了身,又顺着腰线蜿蜒地流下去了。突如其来的高潮让他的身子紧绷起来,也绞紧了身体里的那根还硬着的东西。郭嘉就这么眯着一双细而下垂的漂亮眼睛,一边埋在他的颈窝里喘息,一边趁着他的高潮欺负他,将他撞得乱颤:“……嗯、嗯……” “……文和……” 半晌他才道:“呵……骗你的啦,我才没有要哭呢。” 贾诩却委屈起来,抿了抿艳红发肿的唇,将手抬起来遮住眼睛,闷闷地道:“你怎么跟他一样爱骗我……” 其实他就是郭嘉,郭嘉就是他,然而不知怎么的,贾诩心想,他们好像不太一样。 果然他见着郭嘉的神色微妙地变了。 ——也或许只是想看郭嘉神色不虞的模样,他看郭嘉那副不在意而云淡风轻的模样太久,久得已经忘记这人表情生动的模样到底是如何了。 如今如愿以偿了,还没来得及笑,便看郭嘉附身,尖齿抵住他脆弱的喉咙。横兀的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贾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阿孝……你是要咬断我的脖子么?” “……”郭嘉只是沉默,舌尖温和地在那儿打转,牙齿却凶恶地磋磨,逼得贾诩又是一阵喘息和颤抖,软着手脚推他,“……够了、够了……” 哪里足够呢,不止想咬他,想在他身上所有地方留下痕迹,或许还有些更阴暗的欲望。 贾诩见他不理,反而更恶劣地捉弄他了,贾诩又羞又愤的,眼尾浮了一抹红,声音嘶哑,被jian干得发抖:“阿孝……你不要、嗯……不要如此折辱我……” 郭嘉听见他的话,不合时宜地心想,若他叫上郭嘉二字,是否更有威慑力些。 于是他重重地在贾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了一个齿痕后便朝下去,停在了他的胸前。贾诩感觉郭嘉轻佻地朝他的乳尖吹了一口气,止拿舌尖蜻蜓点水般地勾他。没过一会儿贾诩便受不了了,恼怒地推他:“……奉孝……!” 好吧,文和生气了。 他只好放开了那颗被他亵玩得微红而水光润泽的乳rou,真挚地问:“文和呀,另一边不要么?” 贾诩气急败坏地剜了他一眼,闭目不看他了。 “好文和,你理理我。” 贾诩还是不理他,实则喉结难耐地滑动了一下。 郭嘉立刻就发现了,一手握住了半硬起来的性器,用指腹剐蹭那个脆弱的小口,另一手垫在了他的腰下,一边缓慢地顶弄,一边将他另一个乳尖咬进口中。 贾诩的喘息重了寸许,腰身都在发颤,忍不住自己碰了碰另一边有些涨的乳rou,又像是羞耻,一下便收回了手。郭嘉便短暂地放开了他,转去压他的那边乳尖:“文和,难受?” “我不、你不要再玩了……” 他连声音也在抖,像是行走在了崩溃的边缘,听起来好可怜。 郭嘉又哄他:“文和,我在怜惜你呢。” 贾诩听得牙齿都要酸掉了,咬了咬牙:“你怜惜我……” “……你就快点射……” “文和怎么这样为难我呀。”郭嘉含笑,贴近他的脸,压低了些声音,“好文和,帮帮我。” 贾诩正要开口问,就被他咬住了唇珠。腰也被捞了起来,跟他贴得更紧了,贾诩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小腹被撑起一些弧度,身体里那根东西顶住了他某个碰不得的地方滑弄。他想叫,想呻吟,然而只能仓促断续地哼出一两声喘,听起来气弱得像猫儿在叫唤。 郭嘉将他抱起来了,他只得坐在郭嘉身上,紧紧攀着他的肩以免滑下去,郭嘉则咬着他的侧颈,泻在了他脆弱而饱经折磨的肠道深处。 郭嘉放他下来,体液顺着他的腿流下来,贾诩没什么力气了,倒在那堆交叠的外衣上,一时间没说话。郭嘉起身,不期然看见棺里那张熟悉的脸。 他一下子怔住了,看向贾诩,目光探究地逡巡。贾诩这才慵懒地盘着发玩:“嗯?发现了……” “文和的亡夫原来就是我么。” “我还想问你呢。” 空气里蓦然静了。 郭嘉能看见,却难窥全貌,一心都扑在了贾诩身上,完全没有探究过贾诩身边的人是谁——并非是不在意,只是想要看得见,必须舍去一些东西,他能看见贾诩,便看不见他身边的人,反之亦然。 贾诩侧着身慢慢坐起来,一手勾住郭嘉的脖子将他拉过来,另一手却死死掐住他:“奉孝,我还想问你呢。” 记忆里那个郭嘉似乎与眼前这个人重叠了:“奉孝,是我不配做你的英雄么。” 其实他哀戚地心想,眼前的郭嘉哪里给得出答案呢。然而他的手还是收紧了。 郭嘉又一次感受到那种空气稀薄、呼吸困难的感觉,他的目光落在贾诩的眼睛上,断断续续地道:“文和……我……他、不愿意你死去……” 应该说,他不愿意将贾诩磨砺成没有感情的锋刃,那样太痛苦,悲悯世人的英雄、阻拦洪流的巨石不该是他的文和。即便他再也回不去过往,宁愿贾诩怀抱着恨意度过余生,也不愿意让贾诩成为壶关千万残魂之一。 所以他说,文和,你会长命百岁的。 贾诩怔怔地盯着他,半晌,忽然掉下泪来:“可是我愿意……” 郭嘉趁机挣开了他的手,跪在他身前,将他抱进了怀里,抚弄他身后披散凌乱的长发:“文和……别哭。” 他突然说不出来话安慰贾诩了,巧舌如簧的人如今三缄其口,贾诩的泪湿了他裸露的肩,最后在咸湿泪痕之上,狠狠添了一道深重见血的咬痕。 郭嘉只是皱眉。 文和,原谅我的私心吧。 我只是……一介庸俗又有私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