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041)君儿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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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If?(041)君儿初夜 部 举兵自立 第六章 重回曲家村 (4)君儿初夜 压住柔软的躯体,嘴唇亲吻摩擦,粗糙的舌头接着敲开君儿贝齿,伸进檀 口中轻柔搅弄。 君儿全身痠软无力地任我肆虐……。 方才就确定她已湿透了,我却无意这幺快佔有她身子。等都等了六年,哪 还差这幺几分钟时间。 我深吻怀中爱妻、品嚐香甜津液,双手移往纤细柳腰上轻轻抚摸。君儿根 本没打算抵抗,只是扶着我的手腕,任凭大舌头在小嘴四处乱闯。 「嗯…嗯…」君儿被我逗得呼吸急促,发出舒畅轻哼。 「唉唉…会痒呢…」我双手忽轻忽重地揉捏按摩纤腰,让君儿不自觉地扭 动娇嗔。她酥胸前挺、头往后仰,让我将她玲珑的身体搂入怀中。 我放开小嘴,转吻向光洁的额头和娇嫩脸蛋。 「唉…嗯…」君儿年余未与我有肌肤之亲,双腿直接捲上劲腰,反应超乎 寻常激烈。 我拉开小腿、挺起上身,从君儿足尖开始一寸寸向下亲吻。粉嫩光滑的脚 底柔润异常,脚趾较印象中更加柔媚。五根白玉般秀趾齐整相依,让我忍不住 咬入口中。软白的脚掌红润绵软,令舌尖也不由自主地在低陷的脚心中嬉戏, 粉嫩的脚跟凹凸有致,惹我心生爱怜不忍释口。 沿脚踝翻转而下,初熟的玉体散发出曼妙馨香,不断刺激我鼻腔神经。当 吻到君儿滑如凝脂的双腿时,我已控制不住力道,在如雪的肌肤上大力舔吻, 在白溪中添上淡淡粉红。 「哦哦…哥…」君儿闭着眼强忍刺激。我边吻边将她双腿曲起抬高,处子 溪谷脱离掩护,整个暴露眼前。 「啊…别一直舔呀…君儿受不了了……。」 之前为了让她先乖乖完成学业再圆房,早就多次用口、手让君儿嚐到女人 一生最奇妙难忘的快活滋味。舌头滑过平坦小腹,在小肚脐里打了几个转,君 儿禁不住轻扭纤腰。细细品尝完小腹上细嫩柔美肌肤,舌头又沿着腹侧渗着香 汗的雪肤向下滑行。 「呜…哦…」君儿鼻息愈发凌乱。我取来枕头垫在她的腰下,让下身更加 突出明显。 「喔…别…喔…」君儿拉过右手抚上胸前柔嫩美rou,我继续用鼻尖搔玩悽 悽森林,贪婪地将少女yin湿体香灌满鼻中。 「唉…唉呀…」无比娇嫩的花蒂受到下巴上鬍渣直接刺激,在君儿体内彷 彿激起惊涛骇浪,瘫软的身体不由主颤抖,两只美足也绷紧与小腿形成直线, 口中娇喘不断……。 我舔开阴蕾包皮,一会儿轻轻拨弄,一下挤压吸吮,转眼又绕着圈子避重 就轻。双手更没闲着,不停搓揉让丰润美乳更加高耸,手指也夹住小樱桃来回 拧弄。 「喝…啊…哥…别逗我了…给我…我要…」臻首如波几近疯狂,君儿挺起 酥胸口中发出一串串快乐娇吟。 君儿双峰比起晴儿、桃香一点也不遑多让,无敌的青春让乳rou更加挺拔、 弹力更好。幼滑嫩rou被我的双手翻动起波浪,指尖挑逗下乳樱也急速胀大。 「嗯…嗯……。」 香喷喷的鼻息愈来愈粗,我隐约感应到君儿体内深处埋藏的慾念已完全甦 醒。 「唉呀呀…」牙齿放开娇弱蒂头,舌尖瞬间闯入处女xiaoxue,君儿大腿紧紧 夹住我的头,全身不断抽搐。 丝丝鹹鹹尿液顺着舌头沁入我口中,爱妻显然是失禁了……。 我停下动作支起头来,君儿像热火上的鲜虾,忽缩、忽弹、忽缩、忽弹; 粉嫩的yinchun也如吐沙的牡蛎般,一张、一阖、一张、一阖,不住渗出混着泡沫 的白浊yin水。 「哥…哥…」君儿小手扶住我的头,示意我上移身体。我攫住她的小嘴, 温柔地吸吮湿润唇瓣,舌尖灵活地探进,勾缠君儿沾附蜜津的粉舌。 「嗯…哥…要…要…」樱唇让我封住,若有似无的呻吟从君儿小巧直挺的 鼻子里不断传出。 君儿小手从我背后滑下,握住火烫膨胀的roubang朝自己yinchun间搓揉。 我勾住君儿玉腿让渴望男人的阴部整个暴露。 「要…进去…哦哦…」guitou顶上xue口的瞬间,君儿似乎又来了一次小小高 潮。 昂首挺立的roubang对準氾滥的幽谷,腰部一挺挤了进去。 「嗯…」君儿蓬门初开,秀眉微皱,神情却不如想像中的那幺痛苦。 「啊…」火热的大guitou挤入紧窄甬道,兴奋得几乎窒息的君儿不觉大吐一 口气。我撑起头看看她──秀眉微蹙,双眸紧闭,娴雅又带点俏皮的小脸上, 春潮蕩漾得美艳无以复加。 「喔喔…」guitou稍稍往外退接着缓缓旋转重入xue中,君儿樱唇微张,发出 悠长呻吟。我见君儿没有太大痛苦,稍稍挺腰,除了原地旋转外再加上微微抽 动,让胀硬的guitou一点一滴侵入。 「哦…好…好胀…」粗大rou稜整个通过紧窄洞口,君儿眉头再度皱紧。 「还行吗?」我轻轻吻着她额头细汗。 「不要停…不要停…」君儿的回应是十指紧抓,催促我继续向前。guitou开 始在蜜xue口慢慢旋动,感觉到狭窄的处女秘道不停挤压、收缩。粉嫩花瓣好像 张开了,我趁着湿滑花蜜,后退rou杵再将guitou用力顶入。 「呜呜…」方才还媚眼如丝的君儿倏然惊醒睁开双眼,赶忙用小手摀住自 己嘴巴。rou菇一下猛冲把君儿充撑得饱满,火热的枪尖碰触着娇嫩的处女膜, 让君儿不由自主地发颤。抽出、推进、抽出、推进,坚硬的火棒保持着温柔节 奏在处女膜前缓缓扣门,一步一脚印开拓君儿娇艳玉体。 一环环未曾开展的肌rou,在yinjing坚持下缓缓撑开。我不敢肆意驰骋,但想 不到缓慢抽插却更能体会到那处女秘阴的妙处。 「我变成哥的女人了吗?…啊…喔…」君儿咬着贝齿悄问。 「宝贝,还没呢…」我温柔地亲亲她的鼻子道:「先让你习惯一下,等你 习惯了guitou在里面再往前。」 「啊…哥…你真好…这幺疼我…啊…」君儿伸出手环住我脖子,闭上眼娇 喘道。「哦哦…感觉好不一样…啊…好舒服……。」 「跟什幺感觉不一样呀?」我故意逗她问道。 「啊啊…跟之前…哥用手…用舌头…不一样…哦……。」 「怎幺个不一样法呀?」 「好胀…好紧…啊…好像…快让哥搞死了…啊啊……。」 初嚐人道的花瓣紧紧咬合,外yinchun上一圈嫩rou夹着guitou稜沟强烈收缩。 「唉呀…唉呀……。」 趁着君儿再一次小高潮,不断跳动的yinjing无视前方处子最后壁垒,以强大 气势一口气塞了进去,硬把浅窄的秘道冲扯到超越极限深度。完全没有抽出、 没有任何活塞动作,guitou大无畏地勇往直前,直到耻骨紧密贴合、连一丝空隙 都没有为止。 「喔喔喔…轻…轻点…啊…太大…太大了…」彷彿受惊小鸟,高潮中的君 儿瞪大双眼,玉手猛地套住我的脖子。 长长棒身直挺挺插在美xue最深处,硕大无比火球似的guitou重重地抵在最嫩 最软柔的花蕊之上。 「喔…哦哦…」君儿瞪着眼轻哼。我微微扭腰,让最后还未迸裂开的处女 rou膜随着rou杵转动、搅碎。全力抗御的稚嫩花芯展开最后殊死抵抗,但在毒龙 钻之前,嫩rou不是退开求饶,就是紧紧吸吮,热情拥抱老公的体温。 「啊~~」君儿长叹一口气,下身蜜xue中的挣扎也渐渐停止。 我双手穿过君儿腋窝,轻轻的抓着她的香肩来使力。 「呜哦…」初次被填满的心灵次感受到空虚。 「嗯…」娇嫩的花径终于次感受到活塞的魄力。 「哎…唉呀…」彷彿是电流通过了每道神经,温湿的yin蜜从四周rou壁不断 涌现,rou壁也似乎激出了最原始的兽性,一阵紧过一阵地蠕动起来。 「哎唷…」大guitou退到xue口,猛地冲向嫩xue深处的花心,君儿张开小口狠 狠咬住我丰厚胸肌。 「宝贝,我要动啰……。」 「嗯……。」 guitou再次退出又插入花径深处,再退出、再插入、再退出、再插入……。 「呜呜…哦…」君儿窄小美xue不停鼓胀,更要命的是花芯嫩rou一次又一次 地被龟伞欺凌。君儿牢牢抱住我,四肢全部缠绕在我身上,贝齿也不停噬咬胸 rou来阻止自己那羞死人的呼喊。 「君儿meimei好色唷,次就会自己挺屁股…」我故意寻君儿开心道。 「啊?…哦…哥…你好坏…好坏…」火辣的摩擦与硬胀的充实都写在君儿 脸上,不断向上迎起的翘臀更显出少女濒临爆发的慾情。 「喔…啊…喔…哦…」roubang一下下撞击,君儿也随着节奏不停娇喘。紧绷 的yindao如今已完全敞开,娇嫩xuerou现在也不是大guitou对手,只剩下没打开的花 芯还在负隅继续顽抗。 伴随着力度加快加重,胸前那两团玉乳更是相互撞击,响起了啪啪响奏。 坚硬粗壮的yinjing在蜜xue中不住快速撞击,抽出再插入,一连串起落抽插让美xue 响起啧滋、啧滋的声音……。 「啊啊啊…」君儿一阵疯狂呻吟,左手指含入口中,张开小嘴喘着粗气, 粉脸上白里透红,丝丝汗珠挂在玉颈和额头上,娇艳万分。。 「好…好舒服…」君儿表情娇然欲泣,轻叹一声道:「怪不得她们都每天 巴望着哥哥回来,都不愿意陪我玩……。」 君儿故意皱起眉撒娇道:「怎幺办?哥哥你都还没出来,这样以后会不会 嫌弃君儿?」 「傻丫头,你是大老婆,我怎会嫌弃妳呢?」我亲一下君儿嘴唇道:「等 等哥就出来啰!」 「那…要换姿势吗?我看哥哥跟晴儿、桃香她们,都姿势好多唷……。」 「要换也要等妳休息一下呀…尤其妳今天是次,一下就换太多姿势怕 妳会受不了的。」 「没关係,哥快继续吧…」君儿笑笑道:「我看哥你把她们腿抬起来时, 她们好像都很舒服很舒服,我可以试试吗?」 「呵呵,好呀」我架着君儿膝盖将双足扛到肩上。「这样会更深入,如果 不舒服就说唷。」 「嗯嗯…呜…喔…」丝毫未消退的暴涨guitou一下就顺着蜜汁冲进花芯,君 儿紧闭小口鼻中发出腻死人的yin蕩喘息。 「啊…好深…好里面…啊…要死了…」君儿表情好像全身要散掉了一样, 身体不停哆嗦,十只纤指死命抓着床单。 我知道君儿的蜜xue还又紧又窄,心理上更还没準备好承受此种强烈冲击, 足足有五六分钟没有抽动。 慢慢地君儿眉头稍微舒展,气息稍平,我低下头吻嚐芳唇,君儿也伸出舌 头回应。 我没有玩花样,只是慢慢抽动yinjing,退出一半又缓缓插进,rou菇在狭小花 径中挤开嫩rou,每次都前进到最深处,一直顶到火热花心为止,顶得君儿身体 颤抖,俏鼻不住一张一阖丝丝吸气。 刚开始几下,我看君儿还不时皱眉,但不一会就好多了。处女花径又紧又 热,里头蜜汁愈来愈多。 「呜呜…」带着强烈的充实与满足,君儿娇靥晕红,饱满多汁的rou唇紧紧 箍住yinjing每一部分,每寸棍身都被嫩滑的rou壁和粘膜紧紧包围。双腿被扛起让 她无法闪动,只能紧缩脚趾、迎挺下身,承受男根填充饱满的奇异喜悦。 「哦哦…」我停下抽插活塞运动,改为顶紧花芯后用阴毛紧紧刮磨阴蒂, 令君儿情不自禁地呻吟。 「好…啊…好…不行…要尿了…尿出来了…」强烈摩擦相当致命,就算是 刻意咬牙也无法抵挡这种快感。 我不急躁也不特别兴奋,保持着原来节奏继续搅动、磨蹭。 「啊…不要…快动…快动…啊…要死了…」君儿甬道里越来越泥泞,用力 向上挺起腰身,想要自己发起活塞运动,逃离这磨蹭的地狱折磨。 君儿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眨动,架在肩上的玉腿不断抽搐,雪白的 胸脯更是大起大伏……。 「不要折磨我了…快呀…」君儿绝望地讨饶。 「快什幺呀?」 「表哥你最讨厌!最讨厌!」君儿又羞又恼。 巨大yinjing瞬间抽出,再度猛然回巢……。 强有力的插入疼痛与快感交杂,君儿瘫软的大腿不再挣动,阳具尺寸几乎 让她达到承载极限,阵阵痛楚与难以言喻快感写在脸上,我就像部发动机,以 强而有力的节奏发动攻击。 「呜…呜…」君儿咬住枕巾低声呻吟,丰满挺拔的双乳像害羞少女般披上 粉红纱巾,小巧玲珑的双峰也为强烈的刺激巍巍挺立,激烈的乳浪标示着来自 下身的巨大快感。 「啊…就这样…就这样…」君儿两颊泛起娇艳的红潮,粗重呻吟中下腹不 断往上顶住我的耻骨,花瓣收缩噬着yinjing根部。我将rou冠顶紧yindao深处花蕊, zigong颈凸起的小rou球在她强烈扭臀下不停厮磨着guitou,强烈的舒爽从马眼迅速 传遍我全身。 「啊…太刺激了…我要死了啊!」君儿连连yin嚎。我压下她双腿,伏下身 去一口含住彷彿快要爆开的乳首。 「啊…不要这样…受不了…会死…啊…」强力地插入、抽出,再一气到底 的插入,猛烈撞击让君儿拼命摇头,早被汗水沁湿的长髮在床单上飞舞。 我身子向前压迫,君儿双腿几乎被压在自己肩头上,下体如半弧般捲起, 臀部高高抬离床面。高潮不断几乎昏厥的君儿本能地想要逃开,却只能纤腰反 向弓起,玉足绷紧、十趾拚命紧握,不但没有逃离反将柔嫩的花芯套上guitou。 虽然快感从蜜xue中如潮水般涌遍全身,柔美娇躯却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 只能随着波涛婉转娇吟,只有灵巧脚趾能够做出反应。 房间内满是rou体交流撞击的啪啪声,还有yin水被带进带出所发的滋滋响。 噗吱…噗吱…噗吱……。 反覆抽送不知道几次,刚开封不久的美xue甬道中完全为roubang填满,耻骨与 耻骨间摩擦撞击的高亢浪波奔走在我与君儿之间。 我抓住君儿纤腰,开始最后冲刺。动作幅度大起大落,用力顶到花芯后缓 缓拔出,每次都把guitou拉到yindao口再用力插入。 「呜呜呜…啊…呜呜…」君儿已完全崩溃,嘴唇颤抖、口中发出哭泣般尖 音,yindao中猛烈痉挛,似乎所有rou褶都在蠕动。 再也忍不住,猛烈插入后我死死顶住花芯,yinjing猛烈跳动开始射精……。 初二的重头戏就是到姑丈家拜年。 虽然我们家与姑丈家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就到,但君儿从上海回来 后还没回过娘家。 君儿真不愧是好动的【女土匪】,六点钟不到就又爬了起来,先到后面厨 房去注意早餐与整天招待宾客用的点心是否备齐,接着又忙前忙后,清点整理 要带回娘家的各色礼物。不过今天是姑姑姑丈们一早先回来给阿公阿婆拜年, 要到下午才换我们过去姑丈家拜年。 首先回来的是大姑一家。 大姑嫁入平南韦家,这次过年难得她们也全家到齐,三位表哥启东、启 明、启清都带着媳妇和孩子们一起过来拜年,表弟启国从小与我家小妹渊萍定 了亲,但因为启国从小就随大姑丈在东北任官、meimei渊仪也在上海念书,至今 两人还未正式拜堂。 来到这世界后我也都在外奔波,大姑家四位表兄弟虽曾听其名,这也是第 一次全部见到。 大姑丈原本在汉阳钢厂供职,是张之洞倚为左右手的重要洋务干部,八国 联军后被派往辽宁调查鞍山铁矿资源,这几年就一直在东北工作。但听大姑丈 说因袁世凯签订廿一条,现在鞍山铁矿移交给日本人,十余年心血毁于一旦, 不胜唏嘘。 大表哥启东、三表哥启清现在在浔,是二哥推动农业组合最好的帮手。大 表哥娶了县内莫家大房长女为妻、三表哥娶了杨家媳妇,有韦家、莫家、杨家 三大姓做后盾,二哥推动土地改革少了非常多阻力。二表哥启明夫妻在浔州中 学任教,媳妇是城厢郭家人。表弟启国是学矿冶,原本大姑丈打算送他去德国 学习,但因欧战爆发无法成行,正準备年后到美国深造。 二姑一家快十点才到,同样带来了表哥表嫂和孩子们,不过因为大表哥秀 泰留守新加坡、二表哥秀天前往雅加达处理公务,只有三表哥秀全、四表哥秀 振两家跟着来。小朋友们初次见到君儿姑姑起初还有点怕生,不过没一会君儿 拿出糖果变起魔术,一整群孩子们就欢天喜地跟着姑姑到后面玩耍去了。 一大屋子人让家里热闹得不得了,接近中午时才纷纷辞别回去。 用完午膳后换我跟君儿到二姑家拜年,表哥表嫂们是早上就见到,但此时 是以姑爷身分回娘家,彼此间感情更加热络。 君儿回到娘家就不再忍耐,二姑见爱女微皱眉头走路怪异,立刻就把女儿 拉回后厢,留下我与岳父大人、舅子们交流。 我单刀直入问:「岳父大人,您这次到南洋巡视业务回来,对欧战发展有 什幺看法?」 「去年两场大战后英法元气大伤,但如果说是不是就此休战,那还很难说 ……。」 「怎幺说呢?」 「嗯…这次老三陪我出门,最远去了加尔各答,另外也到仰光、槟城、新 加坡、西贡、河内跟香港…」岳父点起菸道:「老三你先跟你妹婿说说你的看 法吧。」 三表哥秀全道:「先讲印度部分吧!这次英国人惨败,最严重的问题是男 丁大量减少。原本大不列颠加爱尔兰有46万人,另外加拿大7万、 南非6万、澳大利亚4万,总共是大约63万人,这些除了南非 之外都是以白人为主,也是参加欧战的主要力量。这次索姆河大会战一下就死 了3多万人,加上东一点西一点,估计去年一年整个英帝国单单是阵亡就有 超过7万人,整个死伤超过2万。」 我讶道:「这幺严重?」 「嗯…光是印度军团在索姆河据说就战死了六万…」三表哥秀全道:「以 前战斗中负伤的多、战死的少,但这次德国使用秘密武器,几乎是整团整团全 部战死,一个活口也没有。」 「嗯…」听到这样悲惨状况,我的心又沉了下来。 「六万多个家庭失去亲人,整个印度都浮动了起来。原本就听说印度人在 搞请愿、闹自治,这次死伤这幺重,对英国政府的不满更为严重。」 「英国政府不会放任不管吧?」 「这就是问题点…」三表哥秀全道:「现在一方面英政府损失惨重,需要 更加剥削印度来弥补;但另一方面一下子军力大幅下降,也无暇强化力量压制 印度人。」 「喔?」我应道。这就是克劳塞维茨强调歼灭战的特点,受伤的士兵可以 回到部队,但当被歼灭时──无论是死亡还是被俘──人力就会永久失去。 三表哥秀全道:「英国损失的部队估计六到八的月可以训练回来,现在英 政府正在印度加紧蒐集棉花,以供国内战争使用。但印度境内愈演愈烈的不合 作运动,却是英国人必须先解决的障碍。」 岳父道:「真正的问题不是英国战败,战争只是激化问题的引信。」 「这次会去加尔各答是因为订单上出现奇怪现象…」岳父放下菸道:「翔 儿猜猜看,去年最后一季印度下单要买多少大力士糖浆?」 「啊?我不知道?」前几天才看过君儿业务报告,上面列着大力士糖浆去 年第四季国内与北美、欧洲、日本等地出货量是每月6万箱──但这是上海 方面的出货量,岳父负责的东南亚、南亚、中东区是由桂平这边提供原料,再 由岳父在新加坡调製出口。家里只跟岳父结原料的帐,至于怎幺包装、怎幺cao 作,我们都没介入。 「去年第四季,加尔各答与孟买的代理商各下了5百万箱订单……。」 「啊?」记忆中西班牙流感是9年才传到印度,难不成提早开始? 「嗯,这次过年就是因为新加坡那边日以继夜在扩厂生产,所以你大舅子 才没回来」岳父道:「加尔各答已经失控,照总督私下说法,光是加尔各答市 区从月开始至少已经死了3万人,而乡下地方情况更严重,据说有整个 村落死光的……。」 秀全续道:「英政府无力阻止疾病蔓延,现在英国人逃离印度、印度人逃 离城市回去乡下,整个印度的生产力已经停摆。」 岳父吸口菸道:「从生意上是好事,我们现在包装简化、浓度降低,每箱 2瓶从5美元降价到3美元旦利润还有2。7美元…现在光是印度地区还没 交货的订单就有2千万箱,其他波斯、阿拉伯、埃及等地订单也不断涌进来, 但想到这代表后面死了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条生命,还是很不忍……。」 秀全提醒道:「不过有件事我们正在密切注意,就是加尔各答市面上传说 这病是跟着要去法国参战的劳工,从中国传去的……。」 岳父道:「没错,如果这病蔓延开来,这个中国人带病的谣言更加扩散, 难保东南亚不会出现大规模排华……。」 秀全道:「所以我们已经开始收缩个营业据点,趁着过年通知各区干部, 用过年名义先把家人送回来。」 「嗯…」我完全没料到这一层,只能点头。岳父家长年在海外经营,果然 有很多Kw-w。 「这次赶工扩厂也是,只能在新加坡弄还不敢在槟城…」秀全道:「有英 国要塞在,应该还不会出大乱子……。」 「那新加坡消息如河?」我问道。 秀全道:「新加坡倒是没听说有感冒流行……。」 「新加坡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岳父道:「现在新加坡满是谣言,英国 人都在担心如果法国投降,会不会割让海外殖民地给德国人。」 「喔?」这件事又出乎我的预料。 「普法战后法国把亚尔萨斯与洛林两省割让给德国,但这次法国本土无地 可割,邻近德国的省分也没有什幺出产,拿了对德国人没好处…」岳父续道: 「所以新加坡洋人看法是,法国最有可能把印度支那的殖民地让……。」 「印度支那?这样对德国来说是【飞地】,德国人会接受吗?」我问道。 「这只是谣言吧…」秀全道。 岳父道:「德国本来就没什幺殖民地,而且无风不起浪,这几个月西线上 没什幺动静,谁知道列强在檯面下谈什幺条件。」 「一直有谣言说德国已经透过土耳其,把潜水艇用铁路运到印度洋了」秀 全道。 「喔?德国海军应该还没有这种补给能力吧?」 「嗯,但新加坡与印度之间的商船已经发生恐慌了…」秀全道:「之前德 国巡洋舰恩登号攻打槟城也没有这幺大恐慌……。」 「是喔……。」 「恩登号是巡洋舰,至少商船远远还看得到,但潜水艇就不一样了。听说 德国潜水艇都是躲在海底,要等到爆炸了才会知道被潜水艇攻击…」秀全道: 「现在这些谣言已经影响到印度洋海运,商船出港的频率降低,保费也跟着飞 涨。」 「战况一不利,商人信心崩溃得非常快…」岳父道:「现在德国陈兵巴黎 城外,协约国又没有任何振奋人心的消息,虽然英国一直要求美国参战,但在 这种情况下显然美国也在观望,加上瘟疫听说已经一路往西,从印度传到阿拉 伯、南非甚至到了西班牙,英国要怎幺打下去真的很难预料。」 「那法国方面可能单独投降吗?」我啜口茶续问……。 (待续)